見到傅容姿這副樣子,紫玉也是跟著一同的心上泛酸。
想想當初的生死一線,雖然說是為了自己的骨肉,紫玉心中絕對沒有半點的怨懟或是後悔,但卻也不是不覺得脆弱的。
即便是有著長溪的體貼,以及鄭嬤嬤作為長輩的照顧,可是對於紫玉來說,都和傅容姿的關心是不同的。
也許,除了自己的孩子以外,傅容姿才是她絕絕對對的親人,這已然不是簡簡單單的血脈聯係可以描述的了。
“小姐。”
帶著哭腔的喚了傅容姿一聲,紫玉依賴的跪伏在傅容姿的膝上。
“怎麼做了娘以後,反倒是越發像是個孩子了。”
一手將懷裏的小家夥抱好,一手撫在了紫玉的頭上,傅容姿的心中也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不是說青山她們不好,但到底紫玉才是兩輩子以來陪伴著她的人,想想這麼長時間的分別,還有那差點天人永隔的可能,直到在剛剛又見到紫玉活生生站在她眼前的時候,傅容姿才是真覺得鬆了一口氣。
埋首搖了搖頭,紫玉此時隻覺得無比的踏實。她自幼失了雙親,原本日日夜夜呆在傅容姿身邊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這分別過後的重逢,即便傅容姿的年歲比她還要小上一些,倒反像是一個可以全身心依靠的長輩一般的感覺。
“沒有,奴婢……奴婢就是太過想念小姐了。”
又撫摸了兩下紫玉的頭頂,傅容姿問道:“傻丫頭,聽鄭嬤嬤說,你家的這個小家夥,還沒有取名字?”
“嗯,還請小姐賜名。”
紫玉跟在傅容姿身邊久了,倒也不用太多的講究那些個虛禮,直接便開口向傅容姿求了。
“嗯……我記得長溪原本是姓米的,解了奴籍,屆時倒也可以讓這小家夥去讀書、考科舉。”
小家夥剛剛醒了過來,許是因為紫玉就在身邊的緣故,扭頭瞧瞧、聞了聞,就安了心。即便是被個陌生人抱在懷裏,也沒有鬧喚,倒是傅容姿看了更加疼愛幾分。
“所謂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懥,則不得其正,有所恐懼,則不得其正, 有所好樂,則不得其正,有所憂患,則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食而不知其味。此謂修身在正其心。”
把小家夥抱在眼前扭了扭,看著那對提溜圓的黑色大眼睛,傅容姿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便叫做米正吧,嗯?好不好?小家夥,你說好不好?”
手下滿是小孩子那肉呼呼的觸感,傅容姿真是覺得可愛極了。
“多謝小姐賜名。”紫玉伸手將米正的兩隻小手攏到了一起,上下搖著做作揖狀,柔聲道:“阿正,還不快點謝謝小姐賜名。”
“叫什麼小姐。”傅容姿傾身蹭了蹭米正的鼻尖,“叫姨姨,小家夥,我是你的傅姨。”
“這可使不得啊,小姐。”
“有什麼使不得的。”傅容姿可不管紫玉的那套主仆理論,“你這丫頭我管不了,難不成還管不了這個小家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