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姿頗是有些一言難盡的看著紫玉,她不過就是隨口那般抱怨了一句,怎的紫玉還真就上了心。
難道說,即便是沒有她護著,紫玉這些年來的時間,也是光長年齡,沒長閱曆嗎?怎麼就覺得越來越孩子氣了呢。
好在紫玉也隻不過是因為從小到大過於依賴了傅容姿一些,倒也不當真是個傻的。
尋著傅容姿提點的線索,稍一思索,紫玉倒也是跟著回過了味兒來。
“那按照小姐的意思,大小姐今日過來,是有心想要攀附小姐,借助小姐的麵子,從而離開肅安侯府嗎?”
然而哪怕是見傅容姿默認了這個可能,紫玉還是覺得這件事情有哪裏不對。
“可是,小姐,奴婢還是想不明白。便是大小姐有這個心思,那麼夫人她今日又是怎麼出現的呢?就在前不久,小姐去找馮老夫人診脈的時候,奴婢還聽聞榮善堂裏的下人們談起,說夫人可是至今都還是在明輝院中靜養的。”
“想不明白?”
蹭了蹭身下的枕頭,傅容姿困倦的小小打了一個哈欠。
紫玉點頭點得也幹脆,“嗯,想不明白。”
“既然是想不明白,那就幹脆別想了。”
二人正說著話,就聽外間傳來了謝天佑回來的消息。傅容姿懶懶的支起身子,披上了件外衣便起來了。一出來,正好趕上謝天佑正好進門,紫玉便也知機的退了下去。
“方才是在休息?怎麼就起來了。”
謝天佑上前一步扶住了傅容姿的胳膊,反倒是被她給推開了。
“好了,我哪裏就是那般嬌氣,不過才剛是有了身子,難道連伺候你更衣這事也做不來了?再說了,你要是真的掛心,這一身汗啊土啊的,就別往我身上蹭。”
“你這個促狹的。”
刮了下傅容姿的鼻梁,謝天佑倒是有心懲罰一下她,又怕自己身上的灰塵當真會讓她覺得不舒服。
“既然是受不得這些,還不快點回內裏歇著,為夫有手有腳的,難道連自己換個衣服都做不好了?”
“少貧,我都已然是起來了,難道還差著這點。”挑了套常服出來,傅容姿回頭啐道:“知道我受不了,你還不快點去淨房洗洗。”
“夫人教訓得是。”
從傅容姿的手裏把衣服接了過來,謝天佑站在那裏搖頭晃腦的好生感歎了一番,趕在傅容姿發火之前,連忙躥去了淨房。
“方才我回來的時候,聽左一提起,說是今日母親與你那位姐姐來了府上?現今也還在客院那邊?”
說起趙氏的時候還好,但說到傅容華的時候,謝天佑半點沒有掩飾自己麵上不屑的神色。要不是傅容姿心軟,就她們母女做過的那些事情,謝天佑都恨不得出手八百次了。
“可不是,那場麵真是熱鬧極了。”
要不是還得顧忌著那虛薄的名聲,傅容姿簡直恨不得直接把倆人給趕出府去。
“看那架勢,想來一時半刻的,怕是要賴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