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銘瑄的話如同一顆石子扔進了大海中,雖然掀起了一場小水波,但是並沒有引起什麼大的反應。
“太子此話說的太過了吧,不過是福壽膏而已,聽起名字就應該知道是好東西,更何況一點點的福壽膏怎麼會讓人身死呢?”
“是啊是啊,就算能害死人,不過把它歸為毒藥一類罷了,何必在朝堂上提起呢?有些小題大做了。”
明王聞言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容。
饒是你玉銘瑄當年如何名滿天下,現如今在朝廷上說出去的話,怕是連以前五分的力度都沒有了吧。
人都是現實的動物,也是愛遺忘的動物。
當年雖然很敬重玉銘瑄,但是過去了這麼久了,自然也就有些人會遺忘了一些本該有的敬畏和尊重。
“那眾位可知,這福壽膏隻賣給達官貴人?有沒有想過這裏麵的深意?”玉銘瑄見很多人不以為然,也沒有惱怒,反而繼續沉聲問道。
一位明王派係的大臣站出來,大聲說道:“這福壽膏價格昂貴,普通百姓也買不起啊。”
“哼,王大人你有沒有腦子。太子已經說過了福壽膏是由罌粟製成的,普天之下哪裏能種植罌粟,還用老夫告訴你嗎?”英王冷哼一聲,質問道。
英王雖然這麼說,但他並不是太子一脈,如果一定要給英王一個概念上的定義的話,那就是純臣。
純臣,就是隻忠於皇帝,心中隻為了百姓說話的臣子。
宣成帝派了安遠侯去軍中查看有沒有罌粟流入的這件事他是知道的。
所以他也就比別人想的多了些。
那位大臣被英王一噎,麵上燦燦的,小聲的說道:“雖然罌粟隻有北方部落有,可是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啊。”
英王冷笑一聲,懶得搭理這種蠢貨了。
這個時候,站在英王身後的敬勇候忽然站了出來,揚聲道:“陛下,微臣幼子服食福壽膏已有月餘,不如讓犬子上來讓眾位大臣看一看福壽膏能夠將人折磨成什麼樣子。”
“準。”
一聲聲通報下去,自然就有人壓著敬勇候幼子上來。
敬勇候幼子,名石浩。
不過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此刻卻渾身沒有一絲精神氣,身形瘦削幹枯仿佛隻剩下了一把骨頭。
有的人看著石浩,嘀咕道:“這石浩怎麼這麼瘦了?”
敬勇候聽到了,回身說道:“張大人,犬子可不僅僅是瘦了,等著吧,一會這個東西就會犯起病來,連爹都不認識了。”
就這麼一會的功夫,那石浩開始掙紮了起來,嘴裏不斷的說著什麼。
“給我福壽膏,給我福壽膏啊。”
敬勇候到底心疼兒子,走上前去說道:“浩兒,不能再吸福壽膏了,你這身子都被糟蹋了啊。”
石浩不敢這些,睜著無神渾濁的大眼睛,衝著敬勇候嘶吼道:“爹,給我福壽膏啊,給我啊!兒子求您啦,快點給我啊!”
是好不斷掙紮著,可是他這副早已被掏空的身子,怎麼會是身後桎梏著他的兩個宮廷侍衛的對手?
敬勇候隻是痛惜的看著自己的幼子,卻決口不提給他福壽膏的事情。
過了一會,石浩的眼神變了,從渾濁無光變成了凶狠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