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幾近崩潰的玉銘瑄，皇後再也忍不住將玉銘瑄摟到懷中，失聲痛哭。
“我的兒啊，母後知道你的心疼，母後都知道。”
雖然她沒有體味過那麼濃烈的感情，也沒法感同身受，體會到玉銘瑄心中此刻的悲涼痛苦，但是看著唯一的兒子這麼痛苦，她的心中又何嚐好受。
“母後，那年若不是小小救下我，我早死在明王手裏了，她知道這件事不是我的意思，她寧肯我忘了她，都不肯讓我痛苦掙紮，這樣的小小，母後，兒子對不起她啊。”玉銘瑄眼角發紅，宣泄著內心的痛苦。
他知道他再也配不上她了，可是當年她的苦，她的痛，她的恨，他定要明王百倍償還！
若不如此，他如何對得起小小？
若說剛剛見到玉銘瑄和宣成帝針鋒相對寸步不讓的吵起來的時候，皇後心中還對辭小小多多少少有些怨氣。
可是到了這個時候，聽完了玉銘瑄的話，皇後心中滿心都是感激。
無論如何，當年辭小小能在那樣的情況，還不埋怨玉銘瑄，甚至是救他，封印他的記憶……
這讓她一個做娘親的，如何不感激？
宣成帝看著母子兩個抱在一起痛苦，他的心中就像是被撕扯成兩瓣一樣疼。
“父皇，是廢太子，還是殺明王，您想好了嗎？”玉銘瑄平複了一下情緒，便轉身看著宣成帝冷聲問道。
宣成帝看著一臉執拗的太子，心中翻過一遍遍風浪。
這個時候皇後也忍不住站在了兒子這邊，輕聲說道：“皇上，明王當年對太子下手，差點害死太子，難道就可以不追究嗎？”
皇後並沒有重複玉銘瑄的話，而是從明晚當年對玉銘瑄下殺手這件事著手。
如果皇後和太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皇上自然是可以不追究明王。
可若是皇後提起了，那怎麼懲罰甚至是殺了明王都不為過！
母子兩個的說法不一樣，但是卻是殊途同歸。
“銘瑄，就一定要鬧成這樣嗎？”宣成帝臉上第一次顯現出灰敗的神采。
實在是，這件事他真的做不出選擇。
“父皇，小小如此待我，我若是連一分公道都不能還給她，還當什麼太子？”玉銘瑄分毫不讓。
“皇上……”
“你閉嘴！”宣成帝被玉銘瑄的步步緊逼弄得心情很是煩躁，現在皇後也插上一腳，宣成帝自然是不滿了。
“皇上，臣妾這麼多年從來沒求過您什麼，這一次，臣妾隻為銘瑄求一個公道，過分嗎？”皇後緩緩跪下，依舊美麗的麵龐上掛著濃到化不開的憂愁。
“我的兒子差點被明王害死，難道我就應該裝聾作啞什麼都不管麼？難道我看著銘瑄這般痛苦，就什麼都不說嗎？”
“夫妻二十多年，這是我頭一次求你，隻是還銘瑄一份公道，這個要求過分嗎？”
皇後出嫁前也是被景老元帥捧在手心中的天之驕女，這麼多年她為了後宮平靜為了不給宣成帝添後顧之憂，她多少委屈就那麼咽下了？
如今她為自己的兒子爭一個說法，要一個公平，就真的這麼過分嗎？
宣成帝剛剛說完就後悔了，他和皇後夫妻多年自然也紅過臉，但是這還是他第一次嗬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