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永生塔,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簡簡單單的塔。
很高很高,下麵全是樓梯和空蕩蕩的空間,隻有最頂層有兩間屋子,一間放著佛像,一間是臥室。
每天,都會有人送上三餐,卻不會在上麵停留。
而在永生塔裏的人並不會受到任何折磨,可是那隻有自己一個人的滋味,卻能讓人發瘋。
玉銘瑄踩在木階上,一層一層的慢慢爬到頂樓。
正對著樓梯的就是放著佛像的屋子,屋子裏空空蕩蕩,除了佛像就隻有一個供桌,除此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窗戶打開著,夜晚的風吹進來,很冷很冷。
可是辭小小卻坐在窗框上,朝著外麵,十分悠閑的晃悠著自己的雙腿。
似乎,那刮在臉上讓人覺得疼的風,對於辭小小來說,就好像是春日裏的微風一般。
玉銘瑄輕聲說道:“小小,我來了。”
辭小小還是坐在窗框上,看著外麵的夜空,輕聲說道:“怎麼,心情不好麼?”
那姿態,那語氣,就像是玉銘瑄隻是一個和她沒有一點關係的陌生人一樣。
可是,那說出的話,卻又不一樣了。
若不是十分熟悉玉銘瑄的人,怎麼會僅憑一句可以算得上是平淡的話, 就聽得出來,現在的玉銘瑄並不開心呢?
“是啊。”玉銘瑄走到窗戶邊,推開另外一扇窗戶,也學著辭小小的樣子,坐了上去,然後將身子轉了過去,雙腿放在窗外。
看著繁星點點的夜空,玉銘瑄說道:“這裏的風景真好啊,就是有點冷。”
辭小小縮了縮脖子,靈動的聲音歡快的響起,“是很冷啊。”
“我記得你很怕冷。”
靈隱山上四季如春,根本就沒有冬季,像京都這樣寒徹入骨的天氣,是辭小小最怕的天氣。
以前,這個時候,她都會把自己滾成一個熊一樣,早早的將塞到了被窩裏,屋子裏也要點上好多個暖爐。
沒想到,幾年過去了,她也變了。
辭小小低頭看著下麵黑漆漆的一片,一陣眩暈感傳來,手緊緊的握住窗框,說道:“風,是我唯一能夠和外界接觸的東西,若是再不放放風,我會被憋瘋的。”
辭小小的直言不諱,就像是一把劍直直的插進了玉銘瑄的心口。
玉銘瑄身子晃了晃,良久之後才說道:“是啊,你之前是那麼愛熱鬧的一個人,讓你一個人呆在這裏,你會被憋瘋的。”
辭小小沒有說話,靠在窗框上繼續看著夜空。
明明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可是在這個時候再次看到了玉銘瑄,她卻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情,忍不住發了火。
她明明知道怎麼說話,才會讓玉銘瑄最難受,她卻偏偏這樣說。
其實,她比誰都清楚,她剛剛的那句話比起抱怨來,殺傷力更大。
她這是怎麼了。
辭小小你在矯情什麼?
這明明是你自己的選擇,你又有什麼資格遷怒別人?
自己的選擇,你就不要後悔,也沒有資格後悔。
“你這麼孤單,你說我在這裏陪著你,怎麼樣?”玉銘瑄忽然說道。
辭小小一愣,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冷冷的說道:“你別鬧了,你是太子,怎麼可以陪我呆在這裏?玉銘瑄,你忘了曾經答應過我的話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