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言歡看著隨景岩,問道:“你早就知道我的存在嗎?”
隨景岩聞言立刻有些慌神的解釋道:“不是的,言歡你聽我說,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存在,我甚至……我曾經丟失過一部分的記憶,連你娘……我都不記得了……如果知道你的存在,我怎麼可能一直不認你啊?你知不知道……”
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驕傲。
一旁的露華公主看著驕傲了一輩子的隨景岩,在這個時候,卻如此的患得患失,態度已經不僅僅是討好了,甚至是……有些卑微。
不過……
如果她的暖暖能夠活過來,別說卑微了,就算是下跪,又能怎樣?
玉言歡,“既然如此,我為何要怨恨你?你是不知道我的存在,才會錯失我的成長,這對於你來說,我相信是你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隨景岩幾欲落淚,忽然偏過頭去,微微仰著頭。
看著已經不再年輕的男人,饒是因為信陵王的事情一直惱怒隨景岩的長公主也沒有辦法說出半句譴責的話來。
就如玉言歡所說,錯失了玉言歡的成長,將會是隨景岩這輩子最大的不可彌補的遺憾,這一點長公主也是讚同的。
都是做父母的,都是愛著言歡的,長公主又怎麼會為難?
長公主推了一把玉言歡。
她知道,如果不是因為顧及著她,言歡不過這兩天對隨景岩淡淡的。
現在她的氣也除了,自然也就不會再阻止了。
玉言歡緩步上前,從背後,抱住了隨景岩,淡淡的說道:“師父,我不怪你。隻不過,你要給我一些時間。”
接受這樣一個事實,總是需要時間緩衝的。
隨景岩的身子先是微微僵硬,然後伸手放在了玉言歡還在他腰前的雙手。
那一刻,隨景岩才真正的體會到了,什麼才是血脈相連的感覺。
“我以為,你不會這麼輕易接受我。”隨景岩有些受寵若驚的說道。
玉言歡臉色微微一變,說道:“師父,你要聽實話嗎?”
隨景岩點頭,“那是自然的。”
“那個……”玉言歡坐在椅子上,歪著頭看著別處,小聲的說道:“和嶽笑比起來,你很容易讓我接受。”
隨景岩:……
所以,他是應該感謝嶽笑嗎?
沒有對比,就沒有幸福嗎?
隻是,聽了玉言歡這麼說,隨景岩心中十分的心酸,大聲說道:“言歡你放心吧,從此以後,沒有一個人能夠欺負你。這一次的婚禮,雖然……雖然時間短,但是憑神醫穀的力量,師父一定給你一個全天下所有人都豔羨的婚禮。”
“師父,我不要嫁妝。”玉言歡忽然說道。
其實,那一天在宣成帝麵前說起的時候,她並不是鬧著玩,她是真的不想要嫁妝。
“這怎麼可以?”隨景岩果然不出意外的反對了起來,“你是我隨景岩的女兒,怎麼可能不要嫁妝?”
現在他恨不得把全天下都捧到玉言歡的麵前,來彌補一下自己的女兒,怎麼可能在女兒人生大事上,一點表示都沒有呢?
玉言歡說道:“師父你不要激動,當初……當初和舅舅我已經說過了。嫁給景天佑,已經是我最歡喜的事情了,我不需要嫁妝。沒有了公主的身份又如何,沒有嫁妝又如何?我玉言歡依舊不是別人能夠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