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導，”靳遠笑著伸出手，一身黑色西裝成熟穩重。
汪然跟他交握一下，隨後示意助理可以叫人進來。
汪然約莫五十歲的年紀，兩鬢發白，戴著一金色鑲邊的眼睛。
兩人坐在一張桌子前，前麵擺放著不少資料，都是今天要試鏡的人的資料。
旁邊還有兩個副導演，比較年輕，三十五歲左右，汪然從口袋裏拿起雪茄，用打火機點燃，吐出一口煙霧，然後才開口：“你介紹的女演員來了嗎？”
“在外麵等著呢。”
“希望不會讓我失望。”
靳遠低低笑出聲，“恐怕要讓汪導失望了，她是新人。”
汪然抬眸驚詫地看著他，新人？
他以為靳遠給他介紹的是那種演技不俗的人，新人哪有有什麼演技可言，他要的從來不是花瓶，“不管是不是新人，能讓你給我推薦，定是有她的優點。”
靳遠淺笑不言，其實他推薦蘇婉兒一半是他的私心。
一半是覺得蘇婉兒跟這個角色契合。
一個個走進來，汪然讓她們自己抽一張紙條，按照紙條上麵要求來演就行。
蘇婉兒一邊刷微博一邊等待。
左淑嫻出來的時候耷拉著頭，前麵的光影被擋住，她抬起頭，無聲地詢問，左淑嫻搖了搖頭。
得了，左淑嫻這種有演技的人都沒希望，她就更別提了。
左淑嫻試鏡完之後打一聲招呼帶著助理離開，孟中天低頭他家藝人還在那刷微博，恨不得把她手機搶過來，能不能好好準備！
身邊的人一直走來走去，蘇婉兒不得已看著他，“我說孟大經紀人，孟大哥，你能別在我眼前晃嗎？”
孟中天瞪著她，什麼叫皇帝不急太監急，他總算明白，“你要不再補補妝？”
蘇婉兒直接拒絕，補再多妝也沒用，臉都腫成這樣，妝容逆天都於事無補。
高菡是倒數第二個，她出來的時候臉上染上得意二字，挑釁地瞥了一眼蘇婉兒，隨後抬腳離開。
原本一百多號人的大廳頓時變得空蕩蕩，蘇婉兒是最後一個進去的，她上樓的時候，孟中天在下麵緊張得不行。
蘇婉兒腫著一張臉進去，在場的人紛紛詫異.
靳遠隻是好幾日沒見到她，結果一見到她，他就忍不住一笑，語氣挪揄：“這是被人打腫了？”
蘇婉兒簡單解釋一句，說是長了一顆智齒。
偌大的房間裏彌漫著煙草味，味道像是被燃完的紙灰燼，她輕擰一下眉頭，她十分不喜歡煙的味道。
若是這味道擱慕子傾身上，或許她還能忍受一會，擱別人身上，她就想立刻抽離。
汪然打量蘇婉兒，站姿挺立，落落大方，他的目光不鬆不緊，仿佛要把她看透，長得的確是不錯，怪不得靳遠會對這小丫頭上心，“過來抽一張。”
蘇婉兒屏著呼吸，修長的手指抽出一張，上麵隻有四個——富家小姐，略微茫然地看著麵前四個人，那她表演什麼？
“會彈鋼琴嗎？”汪然問。
蘇婉兒點頭，學鋼琴是她唯一堅持下去的東西，拿到十級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