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傾,你……你在說什麼,我不懂……”
她定定站在辦公桌前,十指絞在一起,固執倔強,背杆直挺,即使她聲音顫抖磕巴。
哧啦一聲,慕子傾從真皮椅上起來,長腿繞過辦公桌,距離她一步遠的地方停下,“蘇婉兒,我說什麼你難道不懂嗎,童童的命是你害死的,你不配站在我麵前!”
她不配?蘇婉兒整顆心都是冰冷,如同一把錐子在鑿她的心。
慕子傾抬手,掌心落在她額頭上尚未痊愈的疤痕上,然後大力摁上去,“蘇婉兒,這個疤是你惡毒的證明,你就是殺人凶手!”
她額頭上傳來一陣疼意與恍惚之意,一道鮮血從她額頭流下,順著她眼睫毛,擦過她的眼睛流下,溫熱的溫度灼傷她。
她很想反駁一句她不是殺人凶手,可即使反駁,他也不會信。
眼前忽然一片黑,她都不知道她怎麼離開辦公室的,當她稍稍有意識的時候,她已經站在慕氏集團樓下,她伸手一抹,掌心滿是鮮血。
路人看她的眼神很怪異,有一個人上來問她:“姑娘,你沒事吧,你流血了,要不要去醫院?”
她搖頭,一個人呆呆站在那裏,所有人都肯定是她撞死的童童,難不成是她記憶出現偏差,真的是她撞到童童,那她就是殺人凶手。
在不斷的自我否定中,蘇婉兒開始相信真的是她撞死了童童。
她跌跌撞撞攔了一輛出租車,讓司機開去墓園。
前頭的司機見她滿臉血,好心地遞過來一張紙巾,“姑娘,要不我先送你去醫院吧?”
蘇婉兒堅決搖頭,“不,不,送我去墓園,我付雙倍的價錢。”
車子駛動,平穩的在街道上穿梭,隻是蘇婉兒渾身戰栗不已,一直不敢看前麵,腦海中閃現童童渾身是血的畫麵,好不容易到了墓園,她迅速打開車門,往旁邊的草叢大吐。
司機趕緊下來,心想這姑娘是怎麼了。
蘇婉兒吐完之後從包包裏拿出兩張一百塊遞給司機,然後自己一個人往童童的墓碑走去。
她依稀記得大體的位置,將眼角的血擦掉之後,她看見一熟悉的人。
慕佳寧站在童童的墓碑前,沒有發現她的到來。
“慕佳寧……”蘇婉兒喚了一聲,結果慕佳寧如同受到巨大的驚嚇,猛地轉身,淒厲尖叫,臉色煞白,還伸手推蘇婉兒一把。
蘇婉兒沒想到慕佳寧會如此激動,她們腳底下是用矩形石頭鋪成的小路,她跌倒時,後背磕到石頭的棱角。
“蘇……蘇婉兒,你怎麼在這?”
慕佳寧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來看看童童。”蘇婉兒視線落在墓碑上,照片中的童童笑得十分開心,有兩隻小虎牙。
慕佳寧什麼都沒有說,立即轉身離開,背影有些落荒而逃,蘇婉兒盯著她離去的背影,眸底幽深。
在墓地待到傍晚,蘇婉兒才起身離開,起來的時候腿好像不是自己的,麻的厲害。
墓地比較偏僻,很少有車子過來這邊,蘇婉兒是走了很長一段路才攔到一輛車返回皇城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