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慕安被封衍放到床上後，躺屍般的仰麵倒在床上，依舊紅著眼眶，眼淚跟柱子似的往下掉，也不說話，隻覺得讓人看了無比委屈。
封衍手忙腳亂的給餘慕安擦著臉上的淚水，給她擦著身上的水，道：“我也是擔心你出事才闖進浴室的，你怎麼就這麼委屈？不然，我脫下衣服來，換你看我一次好了。”
“啊……不要再說了！”餘慕安蹬著腿、揮舞著拳頭，張牙舞爪的。
“你不哭了我就不說了。”封衍趁機提出條件。
餘慕安眨眨眼，眼淚依舊不停地往下掉，“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想哭，我忍不住。”
封衍不解的皺了皺眉，猜想著女人發起小脾氣來，或許就是這個樣子。而他，沒有見女人發過小脾氣。
“應該是肚子裏這個想哭的。”餘慕安又抽抽搭搭的開口，“我替她哭了。”
封衍失笑，俯身，將腦袋放在餘慕安小腹上方，柔聲道：“寶寶，不哭了行不行？寶寶想哭的話，等出生之後再哭啊，現在你媽媽哭得特別難聽，大家都受不了，所以，放過她這一次啊？”
那聲音柔得都能掐出水來了，餘慕安心頭一震，從她的角度，隻能看到封衍濃密的黑發，可她卻好像看得到封衍的表情一樣。
封衍為什麼要這樣溫柔對她呢？她的心，已經漸漸偏離了，還要她怎樣才夠呢？
餘慕安左哼哼，右哼哼，好不容易止住哭，不敢再繼續聽封衍的溫柔，隻能轉移話題道：“你哭的才難聽呢！”
封衍拍拍手，直起身來，坐在餘慕安身側，道：“我不哭。”
餘慕安沒再回答，覺得心裏有些矛盾極了。
房間裏一時陷入靜謐。
封衍拿著毛巾給餘慕安擦著頭發，剛擦了一下，餘慕安卻一下子躲開，將封衍手中的毛巾奪了過來，嘟囔道：“我自己來就好了。”
封衍眯了下眼，心裏泛起一絲不悅。想了想，從床邊的儲物櫃裏又取出一條嶄新的毛巾，開始給餘慕安擦腳上的水。
餘慕安瑟縮了一下子，撐著手臂坐起身，又將封衍手裏的毛巾奪過來，“我自己來。”
封衍深吸了一口氣，“一直都好好地，怎麼洗了個澡，突然變這樣了？”
“你當我洗澡的時候腦子進水了好了。”餘慕安咬了咬唇，“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什麼意思？”封衍壓抑著怒火開口。
“你……你肯定懂。”餘慕安垂著頭不看封衍。
封衍哼了一聲，臉色有些陰沉，語氣也加重了些：“說！你不說，我不懂。”
餘慕安咽了口口水，大義凜然的抬起頭來，心裏卻像撕裂般的痛，“看，剛剛才是你跟我說話時的正確語氣！你是高高在上的封大總裁，命令式的語氣才是你的標配！溫柔、體貼、暖男，這樣的標簽根本不應該屬於你，你懂嗎？我們之間的距離，本不應該這麼親密，就算是為了孩子……也不該這樣。”
封衍冷冷的睨著餘慕安，“所以呢？”
“所以，以後我們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餘慕安耐不住封衍眼神的壓力，轉了頭，躲避著封衍的目光，道：“這麼久以來，跟你睡一張床，就當我是被你誘惑了，我們兩不相欠。從今以後，我們不能再這樣了，我……不會留在你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