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封衍出席不了問責會，是不是你們的困境，會好過一點兒？”陳子晴盯著顧懷榮問。
“他不可能不出席的。”顧懷榮搖搖頭，“就算他本人不出席，帝豪也會派代表去，而且，封衍已經聯合了幾家大企業，一致反對政府的大力扶持小企業的計劃，怎麼說，都是一場惡戰。”
陳子晴沒有再說話，隻是想起了餘慕安。
不知道餘慕安跟封衍會怎麼討論這問責會的事，餘慕安會有幫到封衍的地方嗎？
如果有，餘慕安能幫封衍，那她也可以幫到顧懷榮啊！
不然，去餘慕安那裏套點兒消息？
陳子晴這樣想著，又覺得不地道，她是不喜歡封衍，可是她喜歡餘慕安，不能利用餘慕安達到什麼目的。
幽幽地歎了口氣，陳子晴一時想不到什麼好辦法，沉沉的睡了過去。
睡夢也不是那麼踏實。
她夢到自己小時候，跟父母和弟弟一家人去遊玩的場景，綠草茵茵的公園裏，大家笑著鬧著，可是忽然之間，風雲大作，天地都變成暗的。
陳子晴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被甩開，眼睜睜的看著父親、母親、弟弟三個人滿身是血的離她越來越遠。
“唔……不要……爸、媽……小文……”
“嗚嗚……不要走……”
已經是夜裏兩點，顧懷榮剛看完文件準備躺下，就聽到陳子晴咕噥不清的囈語。
“不要丟下我……”
“報仇！我會報仇……嗚嗚……”
陳子晴的表示時而悲傷，時而猙獰，明明是緊閉著眼的，眼角卻擠出淚水。
顧懷榮連忙推了推陳子晴，輕柔的問道：“怎麼了？做噩夢了？醒醒！醒過來。”
“唔，不要……”
“陳子晴！陳子晴？”顧懷榮又使勁推了推她。
陳子晴嗚咽了一聲，刷的一下子睜開眼，眼神空洞的哇哇大哭起來。
現實和夢境她還有些不能分辨。
“做噩夢了？”顧懷榮扶著陳子晴的肩問。
聽到顧懷榮的聲音，陳子晴心中大慟，撲進顧懷榮懷裏，放聲大哭。
壓抑許久的悲傷再也抑製不住。
“沒事了，沒事了。”顧懷榮摟著陳子晴，動作有些僵硬，安慰道：“做噩夢了，沒關係。”
陳子晴嗚嗚咽咽的哭著，也不知哭了多久，聽著顧懷榮的安慰，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心裏翻江倒海的恨意，又重新蔓延出來。
一夜再無夢，直到天亮。
進入十二月份，天氣越發冷了。
廖無添從酒店的床上醒過來，來到窗邊，拉開窗簾，看到窗戶上結了一層淡淡的霧氣。
他這兩天很鬱悶。
他想打電話找的人不接電話，他不想接的電話以三分鍾一個的頻率呼叫他。
他給崔賢真打電話，那個女人也不接，仗著在小白宮裏，他就拿她沒辦法了？
鈴鈴鈴！
這時候，擺在床頭小櫃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廖無添返回身去，拿起手機，看到一個陌生號碼。
猶豫著，廖無添還是接了起來。
“廖無添。”電話那頭是一道年輕又充滿磁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