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兵笑了笑:“對,活著是最重要的。”二人相視一笑,不約而同的伸出手緊緊相握在一起。
鄭三金喊道:“兄弟同心。”
黎兵應道:“其利斷金。”
唐若馨小聲嘀咕著:“簡直是神經病,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玩這一套江湖義氣。”她緩緩打開外衣包裹的傷口,望著於教授的斷腿處,她驚呼了一聲,掩著口嘔吐。
黎兵和鄭三金急忙趕來,看到傷口處生滿了蛆蟲。黎兵急著道:“快把那腐肉割掉。”
鄭三金白了他一眼:“腐肉割掉也沒用。”
“三哥,拿把匕首來。”黎兵湊近於教授傷口,硬著頭皮說道。
鄭三金緩緩遞過一把匕首,表情木訥:“天一亮又是高溫,你認為他有多少肉夠你割的?”
“那也不能見死不救。”黎兵拿著匕首割掉於教授腿上的腐肉,蛆蟲不斷的蠕動,確實很惡心。
唐若馨躲得遠遠目視著這一切。
“三哥,你為什麼要踢於教授一腳?”
鄭三金怒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我是故意踢的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我想說……當時你為何不去拉他一把。”
“當時聽說湖怪來了,都急於逃命,哪裏還顧得上他。”
“若是我呢?你會不會拉上我一把?”黎兵緊緊凝視著他的雙眼。
鄭三金不敢直視著他的眼睛,心想:“小黎一定是發現了什麼,這個問題問得太刁鑽了。倘若我說會拉上一把,這等於承認自己故意踹的於教授。若是說不拉上一把,不但有損兄弟間的感情,而且小黎就會知道我在說謊遮掩。”他一時間陷入了兩難,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刁鑽的問題。
“很難回答麼?”
“你我兄弟肝膽相照自不用說,可是……。”
黎兵做著“停”的手勢,歎了口氣:“三哥,你變了。”
鄭三金沉默了一陣:“我們兄弟間的情誼是永遠不會變的。”
“若馨,咱們趕路。”黎兵強行站起,用盡餘力將於教授負在背上,艱難的向前行去。
“小黎,你身體虛弱,還是由我來背吧!”
“謝謝你的好意,我一個人還撐得住。”
“你身上有傷,還是讓我來背。”
唐若馨也不清楚這是什麼情況,看到黎兵很吃力的樣子,她急忙開口:“黎大哥,還是讓鄭大哥背吧!你身上有傷,怕你吃不消。”
“就是嘛!快給我。”鄭三金急忙搶過於教授的傷體負在背上。
三人走走停停,沙層變得越來越淺。黃昏時分,遠處出現一座紅磚砌成的墳塚,矗立在沙海中與落日爭輝爭映。
“這裏怎麼會有一座荒塚?”黎兵沙啞著嗓音驚奇的問道。
“這是餘純順的墳塚。”唐若馨的臉上現出一絲喜悅。
“餘純順?他是誰?”
鄭三金望著滿臉疑惑的黎兵:“餘純順是上海人,中國最偉大的探險家,聽說當年探險時他就死在這座墳塚的位置,而且頭部麵朝的方向正是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