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顧蕾不是個喜歡低頭的人。
看著一邊坐著的君驚鴻一副悠然自得,優哉遊哉的樣子,她更是怒不可遏,大聲嚷嚷著:“君驚鴻,老娘詛咒你祖宗十八代,生兒子娶不到媳婦,生女兒嫁不出去,永遠活不過十八歲!”
吹著涼風,品著茗茶的君驚鴻不怒反笑,看著精神抖擻的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來低估了她的承受能力了。
故而一笑道:“四十大板。”
“我靠!君驚鴻你是不是個男人?有種的就單挑,老娘保證打你的找不到東南西北,嘶……輕點,要死人啦!君驚鴻,我告訴你,這梁子結大發了,你給我等著,有朝一日我一定打的連你親娘都不認識你。”
一聽著他又增加十大板子,顧蕾就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的呈口舌之快,可後果往往都是不堪設想的。
“再加五大板!”考量著她的能力應該是可以在承受的住五板杖刑,便又加了五板子。
對於她的咒罵並不生氣,掀開茶蓋撇了撇茶末子,品了口茶,風輕雲淡道:“懦弱的人往往隻會呈一時口舌之快,若與你計較豈不是顯得本王沒有氣度了。”
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饒有興味的看著被打的暈頭轉向七葷八素疼的嗷嗷直叫的顧蕾。
“夜王,住手!”
驟然,不遠處傳來一道聲音,眾人紛紛側目看去。
隻見著顧文淵大步流星的走來,顧蕾似看見了親人一般,伸出手隔空抓著,眼淚說來就來,立馬擠出眼淚抽泣著,“嗚嗚……哥哥,親哥哥你終於來了,嗚嗚……我……我以為咱們這輩子永遠沒有機會見到最後一麵呢!哥哥,你快救救我呀,我還不想死呢!”
聞言眾人嘴角一抽,竟連君驚鴻也是如此,適才這個女人還言語粗鄙的咒罵著呢,怎的這會兒居然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這演技……浮誇至極!
“咳咳……哥……哥……我想……我想我要死了,記得告訴爹爹和娘親我是很愛他們的,隻是這輩子沒辦法在他們跟前兒盡孝了,讓他們一定不要記恨於我,我……我也是……有苦衷的!嗚嗚……”
深情並茂,聲淚俱下的哭訴著,一副馬上就要命喪黃泉的模樣。
“娘親不是已經過世十多年了嗎?”顧文淵神色擔憂的看著她,想著是不是她腦子給打壞了。
如此一幕讓君驚鴻覺得甚是有意思,失笑一聲,嘴角浮出一抹笑意。
顧蕾嘴角一陣抽抽,老臉一紅,很是尷尬。
疼的臉色扭曲,“那……那就替我在娘親的靈位前上幾柱香,說女兒不孝,嗚嗚……”
盡情的信口雌黃,為的就是希望這個‘哥哥’能夠在關鍵時刻拯救她於水火之中。
“她是顧丞相之女?”君驚鴻放下手中的茶盞,疑惑不解的看著問著。
明明親眼所見她自天上而來,如何會是顧丞相之女?
“王爺,語晗乃是我丞相府中嫡女,不過是疏於管教所以性子頑劣,多有得罪還望王爺大人不記小人過多多海涵,饒恕於她。”雖然平素裏顧語晗性子頑固不化,但畢竟沒有受過重刑,這幾十仗著下去她身子骨如何經受得住?
時下心底燃起一抹心疼。
君驚鴻皺眉,“何故如此確定她的身份?”
“王爺何出此言?語晗乃是文淵一母同胞的妹妹,自是能確定她的身份,還能有假不成?”對於他的質疑有的莫名其妙,但重要的是現在救下語晗才是重中之重。
心急如火,道:“求王爺看在平日裏丞相府與夜王府交情不錯的份兒上行饒了家妹,文淵不甚感激,他日定當讓家妹隨父一同前去夜王府致歉賠罪。”
看著,顧蕾臉色發青,唇色慘白,汗水淋漓,一雙炯炯有神的眸子此刻也了無生氣,眼瞼時不時耷拉著,似乎馬上就要昏厥了一般,便更加著急!
“哦?是麼,可本王不稀罕!”輕蔑的口氣回駁著。
顧文淵眉心一擰,半響都無言以對,一雙深邃的眸子裏隱匿著不明之色,攥在袖中的拳頭緊握骨節泛白,一股子戾氣油然而生,與他溫潤如玉的氣質十分不符。
就在他意欲動手的那一刻,君驚鴻突然道:“五十大板,人你可以帶走,三十大板人我留下,不過定會留她一條性命,屆時定會送還丞相府。”
得罪他君驚鴻的人怎會那般輕易地饒恕?嗬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