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說事兒,樂知萌當然不會說不好。
橙露幾個丫頭跟著下來,找了個角落安安靜靜的坐著,遠離了他們這邊,既能休息,也不會誤事兒。
小客棧的廳堂裏點著油燈,昏黃的燈光搖曳,配著外麵淅淅瀝瀝的雨,以及裏外守著的黑衣侍從們,比之投宿時,更添了一絲森然和陰冷。
君韶華拉著她坐到了正中央一張比較幹淨的桌邊,也不讓人添茶,隻望著外麵的雨幕,握著她的手,說起了他目前掌控到的事。
自他夢醒,便派出了他的心腹暗中收集線索。
軍中交給了信任的副將,一番布置,皇帝果然以他傷重為由將他召回了帝京,跟著他一起回來的,除了明麵上跟著的許群奕,另有兩個人,隻不過,他們在暗,收集他記得的那些人的底細和蹤跡。
這也是,他安心住在白鹿尋她的原因。
隻是,收獲甚微。
他甚至還懷疑起,他是不是臆症了,才會將夢當真。
直到她的出現,讓事情有了轉機。
但,她的出現,同時也帶偏了很多事情。
得知牛角山她那位義父時,他還以為,那個人就是他要找的幕後凶手。
“你懷疑我義父?”樂知萌聽到這兒,頓時瞪大了眼睛,眼神有些指責和不滿。
“滋事體大,我不得不慎重。”君韶華忙握緊了她的手,安撫道,“此事我已與義父道過歉了。”
“然後呢?”樂知萌冷哼了一聲,沒有追究。
她有些心急後麵的情報。
“按我現在手上掌握的消息來看,這個人的勢力極大,或許還不在我之下。”君韶華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心裏其實早有懷疑的人,卻苦無證據,夢到的凶手,不一定是凶手,這一點,從顧牧允出現,再聯係義父中的奇毒,便能知一二,這個人,所圖甚巨。”
“你們家人為了那個位置打得頭破血流並不奇怪,可是,這和我義父有什麼關係?”樂知萌很不滿。
“不論義父是牛角山的最大山寨的大當家,還是漕幫大名鼎鼎的九爺,他都是某些人想要拉攏的一員。”君韶華忙解釋道。
“所以,你早就知道那三種藥其實不是藥材了?”樂知萌繼續質問。
“在孟沁荷出現之前,我都不知道千葉醉竟不是藥。”君韶華搖頭,“若是知曉,怎麼還會中了計。”
“真的?”樂知萌睨著他,嘟嘴問著。
其實,答案已經在她心裏。
若說之前是想著要相信他給他機會解釋,那麼,這次出來遇到離息蓮,她心底對他的那點兒抱怨便自然而然的散了。
要不是因為她,他也不會去管什麼千葉醉,孟沁荷就更沒有機會靠近他。
“若有假,任你處置。”君韶華傾身,曲起的食指托著她的下巴,目光眷眷的低笑。
“不許再理她了。”樂知萌推開了他的手,凶巴巴的警告。
“她?”君韶華笑聲漸揚,“小萌,難道你不知,孟沁荷已經死了嗎?”
“啊?”樂知萌錯愕的瞪大眼睛,忽然想到了那個被橙露一劍刺死的女人,“不會是那個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