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知萌跌坐在轎子,心頭一惱,手甩了過去,打在了那年輕男人的手臂上:“不想廢了就給我放尊重些!”
“樂大小姐,喊你一聲娘娘你真以為自己已經是瑞王妃了?”年輕人隻覺得手臂上一痛,語氣也陰沉了下來,“信不信我們現在就弄死你?!”
“我自然是信的,但是在我死之前,你們一個都別想逃,姑奶奶死不痛快,你們就更要生不如死,不信可以試試!”樂知萌冷笑著反駁道,“你以為拿我妹妹的命就能到我嗎?隻要我願意,我現在就能要了你們的命,自己安然離開。”
年輕人撩著布空站在前麵,陰沉的盯住了樂知萌。
整個人散發著戾氣。
樂知萌端坐著,微揚著下巴,挺直著背,雖然看不見對方,但她還是不退讓半分。
她不知道誰用這種方式找她。
不過,既然費了這麼大的勁兒“請”她,必定是有所圖,所以,至少在這種時候,她還是安全的。
“爺說過,不能動她。”就在年輕人的眼神越來越陰沉的時候,旁邊的人開口插了一句。
“哼。”年輕人這才冷哼一聲,將布簾甩了下來,“起轎。”
轎子緩緩起動。
樂知萌心裏才略略的鬆了些,將心思轉到了路線上。
雁城冰災之時,她帶著人幫了不少忙,對雁城的路線倒也熟悉了不少,現在憑著記憶,算計著轎子的速度,以及拐彎的幅度,心裏倒也有了個數。
但是,出了雁城之後,她就有些吃不準身在哪裏了。
想了想,她摸索著從腰間取出一包藥,順著轎子的側邊,小心的將藥散了出去。
小酒樓裏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暗衛不可能不知道,或許,他們已經追蹤上來了。
她要做的,就是留下線索。
轎子走了很長的路,終於停了下來。
她隱隱的聽到了水聲,不由皺起了眉。
若是走的水路,她留下的線索就不起作用了,而且,暗衛無處可匿,和她之間的聯係必也會增強難度。
正想著,轎身隱隱的約的晃了起來。
緊接著,布簾被撩起,有個人出現在轎門口,伸手取下了樂知萌眼睛上的黑布。
樂知萌眯了眯眼,發現轎子停在了一艘大船上。
果然,這些人選擇了水路。
“出來。”站在她麵前的不再是之前的那個年輕人,也不是年輕人帶著的任何一個人,而是一個陌生的絡腮胡漢子。
這漢子長得虎背熊腰,滿臉的胡子遮住了他本來的麵目,隻露出一雙滿是狠戾的目光,如鷹般盯著她。
樂知萌打量他一眼,才緩緩起身出去。
轎子停在甲板上。
這會兒,船在行駛在一條大河上,遠處隱隱能看到零星的民居,大多是連綿的田。
這條路,她沒走過。
樂知萌暗暗記在心裏。
“這邊。”漢子話不多,卻透著冷意,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意思。
樂知萌想了想,安靜的跟在後麵。
既來之則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