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夫人正要把幕峰的身世說出口,正想當眾告訴他,忽然覺得腰後一痛,全身的血液都像是瞬間凝固,讓她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她張了張嘴,心裏著急得很,可嘴裏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腦子也慢慢失去清明,她看著幕峰,最終眼裏的華光慢慢散去。
幕峰還在等著她說,忽然見她突然倒了下去,死了。
他有些錯愕,駙馬也愣了一下,回頭看著蕭岩銳和孔黎兒。
這一眼,說明了他心裏的猜測。
蕭岩銳慢慢理了一下衣袖,微微挑眉說道:“駙馬還有什麼可說的嗎?”
他咬了咬牙,胸口不住的起伏,濃濃的不甘心充斥著他的肺腑,他怎麼可能甘心?謀劃了這麼多年,在最後的關頭,竟然落得如此下場。
但是,成王敗寇,說什麼也是多餘了。
他看了看地上鳳夫人的屍首,暗恨自己信錯了人,這個女人這麼愚蠢,被人算計了都不知道,還喜滋滋的跑到這裏來和自己報喜,結果把命搭上了不說,還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
“太子殿下,”他突然笑了笑,“我想,也暫時不用我說什麼了,我可不想和這個女人一樣,死在這裏。”
蕭岩銳和孔黎兒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不會再說什麼,比如計劃,比如同謀,但是同樣的,他暫時也不會說關於幕峰的身世。
這的確算是他手裏的一個籌碼。
兩個人迅速交換了一下眼色,不急在這一時,於是,蕭岩銳一擺手,“來人。把他押下去。”
駙馬被帶了下去,他臨走的時候也沒有看長公主一眼。
長公主微微閉了閉眼睛,緩緩說道:“太子殿下,會向皇上稟明,把他……處以極刑嗎?”
蕭岩銳沉吟道:“本宮想聽聽姑母的意思。”
長公主低低笑了一聲,笑聲在夜色中蕩開,讓人覺得心都涼了。
“我還有什麼舍不得的,我隻是恨,恨自己一腔癡情錯付,竟然被算計了這麼久,就算到這莊園門前的時候,我還在想,也許他有什麼苦衷。看來……”
她抬起眼睛,目光是盡是決然之色,“太子就如實稟告吧,不用顧及我。對於這個人,我不想再聽到半點消息,死活與我無幹。”
蕭岩銳點頭說道:“好。”
長公主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慢慢離去,幕峰衝蕭岩銳和孔黎兒抱了抱拳,也急忙追了上去。
孔黎兒看著長公主離去的背影,心裏十分難受,特別是長公主說,她這一腔癡心錯付了的時候。
這種濃烈的悲哀,滿腹的委屈,無處說,無處訴,空有一個尊貴的身份,為這個尊貴的身份,要裝出一切都無所謂不在乎的樣子,要粉飾太平,否則的話,就是丟了皇家顏麵,說你不知廉恥。
孔黎兒再次覺得,這身份地位就如同一個枷鎖,她想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多人依舊想要,想要鑽入枷鎖中,甘願被鎖住。
她忽然間有些累了,蕭岩銳看到她的神色不太好,昨天出來還沒有好好的休息一下,一直都在擔憂這個,不放心那個,他急忙說道:“走吧,我送你回去。這裏交給他們善後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