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
少年以極快的速度趕到此處,他看見平日裏雍容睿智,指點江山的師尊,此時全身沒有一處完整的皮膚,鮮血四溢,生死不明。
少年趕緊跑上前去,將一顆事前師尊準備好的丹藥喂他服下。
丹藥入口,很快黃袍男子醒轉過來,恢複意識後,他第一時間摸了摸左手拇指上的扳指,發現還在,鬆了口氣。
黃袍男子看見了少年,無聲咧嘴,隨後艱難的脫下扳指,交給少年,虛弱道:“江流徒兒替我照顧寧兒”
少年淚流滿麵,就算逆丹藥也留不住師尊殘軀。他抱著黃袍男子,一步一步走向遠方。
五帝時代就此落寞,時光荏苒,時過境遷。
時間來到了成曆三東998年。
“野亭逼湖水,歇馬高林間。鼉吼風奔浪,魚跳日映山。”
朝霞泛泛,水波粼粼,鳥兒鳴啼在青翠的山林間,在雲似仙境的山穀,少年身著紫衫,站在庭院裏對著碧空吟詩。
少年名叫花尋風,本是蒼海陸東萊州雁下郡婪汕的富家子弟,自修練賦過人,被家裏寄予厚望。但在花尋風七歲的時候,家裏遭到一幫匪徒的洗劫,爹娘相繼離世。
管家洪全自看著花尋風長大,不忍心讓少爺受苦。於是漂泊數月帶著花尋風回他老家鄒魯,鄒魯境屬東南宴海郡邊緣,是雁下郡鄰郡,也屬東萊州。洪全和花尋風便在鄒魯安家。
悲慘的遭遇最曆練人心,而漂泊的日子最鍛煉心性,昔年花尋風正值總角之年,懵懂無知,隨著路途的遠涉,同時成長。
洪全知道少爺是個武學才,便用盡所剩無幾的資源將他送入倚江閣。
花尋風曾問洪全為什麼不親自教他,一路走來花尋風看在眼中,洪全真的非常的厲害。洪全苦笑的回答一路上的逃命,他受傷嚴重損了根基,恢複無望,所以才把花尋風托付倚江閣。
倚江閣是鄒魯的大派,但對於宴海郡來隻能算中下的門派,更別提整個東萊州。東萊州有三十六郡,每郡莫約七十二城,像鄒魯這樣的偏遠城對整個東萊州來就是滄海一粟。在東萊州的頂級門派有:伍柳宗、石函寺、玉劍書莊、金蓮正宗、道臧。玉劍書莊素有東萊第一大派美譽,因此管轄8郡,其餘門派各轄7郡。倚江閣正是在玉劍書莊轄內,因臨近東江得名。
現如今,花尋風在倚江閣修習十年有餘,但其一身的修為卻不盡如人意。一開始他修煉倚江閣的功法《登真要訣》時如魚得水一日千裏,被不少門派高層看中欲收其為弟子,掌門許木道人大手一揮宣布將花尋風收歸門下。可不知道怎麼回事,被掌門收歸門下後,幾年來花尋風的《登真要訣》第三層毫無寸進,倒是經脈被拓展的非常堅韌。
“魚躍山泉終逝水,鳥鳴林澗難尋歸。”
後麵走來一位年齡稍長的青年,一身墨綠色的長衫襯托著他那張剛剛帶點成熟的臉,恰到好處。
花尋風回頭一看,是師兄李平清,他早入門兩年,可在修煉方麵卻勝花尋風太多,《登真要訣》共九重,是倚江閣目前來打基礎最好的功法,是倚江閣祖師林丘子在“混亂時期”達到了的太虛三境後自創的要訣,這也是倚江閣的驕傲,至今數年未曾有人超越。
而李平清已經修到第四重,掌門許木道人三弟子,在倚江閣年輕一輩中,他是資最高,而且功力高深的弟子之一。
“見過李師兄,讓李師兄見笑了。”
“道酬勤,尋風師弟這麼早便來此處練功,相信尋風師弟離突破不遠了。”李平清一臉微笑地走過來。
“李師兄莫再取笑師弟,今日到此是為采摘這墨旱蓮。”花尋風指向一片藥田。
李平清淺笑道:“師弟不要謙虛,在這倚江閣裏,要功力誰比得上祖師林丘子?要對詩詞上的造詣,誰又能比得上你花尋風大才子?”
花尋風聽後心虛不已:“就算能達到詩劍仙季太白那樣的水平又能怎麼樣?師尊都找不出我不能修煉的原因在哪兒。”
花尋風不經想起五年前,洪全叔帶給自己一個扳指,是父親的遺物,並囑托洪全等他懂事後方可給予。自那以後,花尋風經常神情恍惚,腦海中忽閃許多片斷,大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詩詞功底也是從那些記憶片段中得來。
李平清聽完後大笑:“哈哈哈,尋風師弟你也是,古往今來,奇人奇事也不少,可能你以後會超越祖師,也不定。”
花尋風擺擺手,開始采摘墨旱蓮:“李師兄真會笑。”
“聽師傅,今日你要下山,是去看全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