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人們也開始注意到王昃所唱的歌詞。
那些走開的人,漸漸停下了腳步,捂耳朵的,漸漸鬆開的雙手,攝像機再次抬起,新聞話筒再次遞前,聽著,這個站在世界頂點的人,發自內心的召喚。
一曲‘DEARBOY’,瞬間沁人心脾。
“走在前方的路,偶爾感到絕望,低下頭沉思過,記憶,瘋狂,畏懼,年頭……不是一個人應該走,路邊或有風景秀麗,美女迷人,花朵沁心,荒草幾旬……他走在遠方,不帶一絲行囊,一個人勇敢流浪,才看到今天明天後天一年年一月月一天天,花了容顏,濕了雙眼……停下腳步,不要問為什麼,站在那裏等我,指引你去一個地方,別人稱作天堂的花園,不要問為什麼,我來點燃前方篝火……”
不知道是為什麼,上官無極隻覺得自己的手……更輕快,卻又更沉重了。
一遍遍彈奏著和旋,等著女聲再來一次低沉而悠遠,指尖輪轉。
兩分鍾,三分鍾……十分鍾,直到王昃輕輕放下麥克,上官無極才終於停下,發自內心笑了一下。
歌聲沒有多麼美好,意境沒有多麼深遠,但配合那王昃本來很難聽而且略帶方言的嗓音,卻能讓人聽出一些別樣的韻味。
放下麥克,伸了伸懶腰,王昃咧嘴一笑,說道:“怎麼樣?不賴吧,我就說我是個有天賦的人,要不是出了這麼多的事,我怕自己現在沒準都成了一個藝人,唱片大賣什麼的,哈哈哈!”
叉著腰仰天大笑,一點不顧及別人異樣的眼神。
美女記者沉吟一會,賠笑一會,猶豫一會,便將話筒放在他的麵前,突然問道:“聽歌詞,我感覺王先生是個善良的人,重情義的人,而您本身又是一個心係天下的人,那麼王先生對於現在人心惶惶的中原,有什麼看法呐?”
王昃扣了下鼻子,揉出一個小黑球,隨手一彈,不知道扔到哪裏去了。
在褲子上抹了抹,笑道:“這個問題嘛……那我先反問你一個問題好了,我們漢人最後一個王朝,應該算是明朝,明亡後,漢室十室九空,倒是去了七七八八,再加上明朝前那種動蕩……咳咳,扯遠了,那我來問你,你覺得明朝為何而滅?”
美女記者說道:“奸臣當道,妄臣橫行,賦稅極重,百姓民不聊生,北有外患無力牽製,內有動蕩,內外結合,治外而使內亂更甚,內亂又使外敵更加虎視眈眈,好似一灘死水,互相作用之下,明必亡。”
王昃點了點頭說道:“這倒是現在主流的論調了,但我注意到你第一個說的就是‘奸臣當道’,那麼……何為忠臣,何為奸臣?對於無數影視劇渲染的超級大惡人‘魏忠賢’你怎麼看?”
“大大的奸臣,如果沒有他,明朝應該還能再堅持幾年,說不定就能緩過氣來,抵禦外敵,他就好似蛀蟲,倒不是說他一個人把整個大明葬送,起碼,他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王昃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天下人都這麼看,我卻不這麼看,魏忠賢位高權重,又殺了很多忠義之士,更是對人民喜愛向往的江湖人士趕盡殺絕,確實當得起這壞人兩字,但那是對民的‘心理’而言,真要論到生活、生存,他卻是大大的忠臣。”
美女記者一愣,腦子一時間有點轉不過來。
“嗬嗬……”王昃微微一笑,繼續道:“我們可以從根源來講,你認為奸臣是最大的惡人,但明朝的覆滅,卻是毀於一種‘循環’,有強大的外敵,國家想要抵禦,就要打仗,打仗就要用錢,錢卻從老百姓身上來,於是,逼反了百姓,有野心之人諸如李自成揭竿而起,表麵上人民起義,實際上卻是不顧國家死活,跟大明朝同歸於盡,他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