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蒙》在哪拍?”管琥沒回答他,反而開口問道。
“東山啊。”
“我在哪聽到的這個故事?”
“東山啊。哎,你是想……”張步凡瞪大了眼睛看著對方。
“我現在,在娛樂圈,尤其是電視劇界,多少也算一腕兒了吧?”管琥再問。
張步凡點頭。
“可是,自從《西施眼》之後,一直到現在,再沒人找我拍過電影,這中間我自己也搗鼓過倆本子,想試試,結果也都被勸住了,電視劇,電影,這條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管琥說道。
“可是這個故事,我是真想拍出來,不,是必須拍出來,不然我過不去!所以我就想著,反正《沂蒙》也要去東山拍,我要不就借著這個機會……”
“哥,你逗我玩兒呢?你見誰這樣弄過?而且,兩個劇組,完全不同的兩部戲,就那麼點兒時間,你怎麼拍?一個弄不好,玩兒砸了,你可就毀了!”張步凡難以置信的說道。
“怕個毛線,我特麼幹了這麼久,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管琥倒是挺輕鬆,“而且沒你說的那麼誇張,這戲又不是什麼大劇,主演都是現成的,其他演員隨便湊湊就成,其他的我也都能解決,現在最大的問題,就在這兒了。”
說著,他抬起還捏著花生米的手,臨空指了指張步凡手中的劇本,那動作,和捏蘭花指似的,“也是因為這個,所以我才不得不來找你,我急啊!”
“這可就扯淡了啊,你特麼一大導演,還找不著編劇?用得著找我?”張步凡指著自己鼻子。
“我就信你。”管琥看著他,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鄭重,“還記得咱們當年第一次見麵,你跑來摻和我們說戲的時候,第一句話說的什麼嗎?”
這怎麼能不記得呢,畢竟就是那句話,才造就了這樣一場緣分。
“這倆都是狠茬啊,不過也都是外強中幹的那種,尤其是那個高明,外表大大咧咧,內心尤其細膩脆弱,這哥們最後一定回老家了吧。”
“就你那句話,我就知道,你小子懂我。”管琥說道。
“噫,少肉麻了成麼,還我懂你,你特麼又不是美女,我懂你幹蛋?”張步凡打了個冷顫。
電影人的東西,藝術創作,不僅要講一個靈感,也要講究一個緣,緣到了,那就不是一部戲的了,說不定就一直湊一起了,就像管琥和那倆貨,又或者後來的寧告和他的那些班底,用一個比較“專業”的詞來說,就是“禦用”。
張步凡壓根沒想到,就因為那一次的瞎摻和,自己就成了“禦用”了?
呸,自己給自己長臉的臭不要臉。
那邊,管琥已經舉起酒盅,“這故事要是拍不出來,會成為我心裏一塊病!我就指著你了。”
張步凡也拿起酒盅。
“球……”
啊不對,應該是。
“叮!”
倆酒盅輕輕一碰,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