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鸞原地自閉,不想繼續做人了。
她好難啊
男人卻仿佛看不懂眼色,執意將喂藥大業貫徹到底,輕易地單手托起“蠶蛹”的頭,將藥碗懟到她嘴邊。
略燙的溫度流淌,蘇錦鸞本能地開口接住,甜辣的滋味橫衝直撞地由口腔進入胸腹,暖洋洋的感覺如期而至。
蘇錦鸞半被迫地大口吞咽薑糖水,喝的速度勉強能追上他灌的速度,費了點力氣才沒有讓液體溢出來,眉頭微微蹙起。
雖然避免了口水橫流的傻子形象,但她感覺依然不好,像是被硬填的鴨子。
人不自重而後人辱之,她到底做了什麼,才會暗示他可以這樣輕慢待她,連拒絕都聽不懂
霸道總裁範兒她真的不愛
她是想抱大腿,但沒想卑躬屈膝地當三孫子
“嗝”
蘇錦鸞被灌了個水飽,辣得舌頭跟嘴唇都有點發麻。
“睡吧,暖呼呼的睡著就不難受了。”
元長庚滿意地擱下空碗,抬手將她麵上一綹不聽話的發絲順到一旁,露出那張楚楚可憐的小臉,以及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
那裏頭正蓄著兩汪水兒,像是被誰欺負了似的,眼角還微微泛紅,更像兔子了。
他又幫她掖掖被角,手指修長而靈活,規矩地沒碰到她的肌膚。
“你身子還是太虛了,喝碗熱湯就逼出汗來,得好好養著,不能任性。”
“你這個流血是正常的,以後每個月都會有那麼幾天,不是受傷,別怕。”
蘇錦鸞覺得自己受到嚴重暴擊,內傷慘重,好不了了
“你走我不要聽你說話。”
元長庚看著她臊紅的耳根,小巧的耳珠紅透瑩潤,如同上好的珊瑚珠子,勾著人把玩。
“看樣子你知道月事,不是趙玉枝教的吧”
元長庚語氣很肯定,看著火速挪到床角,如臨大敵般裹緊被子,隻露出一雙眸子警惕望他的小兔子,頗覺有趣。
他自小生得好,家裏未出事前時時有各色女子前來獻媚,不勝其擾,不得不避到師傅的山頭躲清靜;
後來家中巨變,他經曆大起大落,投身錦衣衛闖出一條生路,狂蜂浪蝶更是遭遇無數;
也見多了千篇一律的大家閨秀,美則美矣,實在無趣。
若不是有祖父傳下的那份婚約,他大概會打一輩子光棍,收養幾個昔日同袍的遺孤延續香火,也算作對祖宗有了交代。
如今卻不一樣。
難得遇上個仿佛可著他心兒長的小東西,隨手逗弄便會心情愉悅,他哪裏還會遲疑,快準狠地將人攥在手心裏才是正經。
他不願意拘束了她的性子,也沒打算與她不鹹不淡地相敬如賓。他既然動了心思,必要叫她同樣將他放在心尖尖上。
是她先來招惹他的。
“趙玉枝名義上是你娘,私下卻虐待你多年,我懷疑,你並非她親生。”
元長庚見她不睡,索性給她講起床前故事。
“你可知,京中近日也賣起那白銀如意,還以一首沁園春雪名聲大噪,名利雙收”
蘇錦鸞訝然望過來。
這麼巧難道是穿越老鄉
元長庚見她露出微張的小嘴,頭上一對耳朵唰地豎起,心中頗為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