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烈一戰後,勇士芳草帶來三根鵝毛的戰利品,雄赳赳氣昂昂做晚飯去了。
她要吃三個白銀如意加兩碗紅燒肉壓驚
蘇錦鸞實驗了幾回,製好鵝毛筆,用著還算順手,趁著天色尚明一鼓作氣將密信寫好,又記起嘴快許給人家的畫像來。
還能怎麼辦,畫唄。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羽毛筆畫畫就勉強了些,還是製炭筆吧。
或者眉筆也可以用
蘇錦鸞去廚房折騰好一會兒,尋到一大把合用的“炭筆”,其實就是燃燒到一半的幹樹枝,心滿意足地放回繡樓。
暮色初合,繁星點點,繡樓裏窗簾沒拉上,透進昏暗的光。
窗戶好好關著,油燈並沒有突然亮起,蘇錦鸞略有些失望。
看來那位大人真的走了。
也不知道他此行凶險不,一定要保佑他平安無事,繼續當她的大腿啊。
熬夜費眼,蘇錦鸞放好文具便下樓吃飯,順便溜達著去院子裏轉一圈消食。
奇怪的是,牆頭少年也沒了影子。
他的外套還沒還呢。
不會也被家裏鬧妖嚇到了吧
也是,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就算徐長卿不信,薑青蓮也會忌諱,攔著他不叫過來也正常,省得沾染晦氣,影響考運。
蘇錦鸞哪裏想的到,徐長卿不來爬牆頭,其實是為了避嫌。
趙玉枝鬆口答應倆人定親,已然雷厲風行地托村長媳婦交換過信物了。
定過親的未婚男女,婚前卻是不好再私下見麵的,守禮的少年很在意這些禮數。
但是楊家遇到這樣大的事情,作為未來女婿,他也不好不表示,下晌放學歸家後,已經親自帶禮物來探望未來嶽父嶽母,隻是沒好意思見未婚妻罷了。
楊岩泉本來喜歡與讀書人來往,可麵對年紀小小才名遠播的神童,心裏難免生出些懷才不遇的感慨與嫉妒,加上臉上的傷還未養好,更加不想落了麵子,見都未見,便隨意將人打發走了。
趙玉枝更懶得搭理,滿心都在琢磨對付狐狸精以及她肚子裏的孩子。
要不是想借蘇錦鸞的手畫符,不知不覺地除掉那個賤人野種,她也不能這麼消停,還囑咐廚房給小姐加菜,撿著養人的大肉做。
就連磕破頭的香葉都跟著沾了光,得了趙玉枝幾個好臉色,好藥好飯地養著,積極準備跟新進門的狐狸精鬥法。
楊家難得的安靜下來。
大門緊閉,門口貼著的那張符紙格外醒目,村裏人全都繞著走。就連家裏的看門狗都蔫巴了,不知道是不是在思念遇害的老於頭。
老於頭無兒無女,死後屍首被畜生禍害了半截,楊岩泉作為主家出麵將屍首領回來,舍了副薄棺材板,草草立個墳頭埋了,叫蘇錦鸞誦了幾篇往生經了事。
“芳草,你再給我做兩雙鞋,太硌腳了。”
蘇錦鸞小聲抱怨,芳草手裏打著的燈籠還沒月亮來的亮,不小心又被腳下的小石子硌到。
“回去我就做。”
芳草一口答應,不小心打個飽嗝。
晚上這頓壓驚壓得太實在,她有些撐得慌,剛好陪小姐一起消食。
“明天早上做豆沙包吧再蒸幾個糖三角小花卷,再買上兩大碗豆漿,你也喝一碗。”
蘇錦鸞隨口點餐,又加了一句。
“豆渣也買一碗回來,教你做道新菜。”
芳草一一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