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明剛衝了壺寡淡的茶水接著喝,聞言噗一聲又噴了。
這小姑娘瞧著挺機靈的,怎麼說話這麼沒頭沒腦,哪紮心往哪紮,真不怕千戶大人發威
元長庚沒理會眼珠子咕嚕亂轉的下屬,指腹在茶盞外摩挲幾下,直把口無遮攔的小兔子盯得又開始眼神閃躲,這才慢條斯理開口:
“你不願跟我回京”
我不是我沒有別誤會
蘇錦鸞噌地站起,仿佛正麵對鐵麵無私的教導主任那位瘋起來可是連自家崽都照收拾不誤的狼滅
“我願意”
她生怕說慢了別人不信似的,用力點頭以示決心。
她哪敢跟金大腿說不願意啊,費力巴拉抱上去容易麼她
“就是吧,”她委婉提出自己的小建議。“我怕給大人添麻煩。楊家到底是我名義上的長輩,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不好推脫。”
元長庚突然沒了聽她編故事的心思。
他原以為,她偷跑出來也是為了逃婚,他連怎麼安置她都想妥當了。
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她與他那些親密行徑,不是一句小兒懵懂便能抹煞的。
他不願自欺,也欺不過。
“你莫要多想。”
他突兀開口,不願見她絞盡腦汁想借口與別個男人綁在一處。
“蘇二雇的殺手疑似與白蓮教妖人有關。此事可大可小,蘇相少不得受牽連,至少也要落一個教女不嚴的罪名。”
他語氣清冷,瞧不出半分私心。
“蘇相乃是難得的能臣,牽一發而動全身,於朝中大局影響甚大。”
“為今之計,隻好棄卒保車,將蘇相與那蘇二徹底割裂開,由你頂上去再合適不過。”
“這並非小事,而是關係朝堂穩定,乃至杜絕外邦窺伺的國事不可任性。”
蘇錦鸞聽他帽子扣得一頂比一頂高,突然就覺得肩頭沉甸甸的,仿佛不答應就是民族a罪人,要遺臭萬年的。
沒等她心底糾結完,又聽他再加一把火道:
“至於你那親事,自然該由真正的楊家女兒去履約。你是蘇家嫡出的小姐,親事應由蘇家做主。”
嫁他。
元長庚打量她小巧玲瓏的個頭,默默咽下後頭倆字。
照她這些天抽條的速度,應該還會再長長吧不然一團孩氣的,他要被人笑老牛吃嫩草。
明明他也才剛十八,比她大五歲正正好,很般配。
元長庚忽視掉她如今對外宣稱的年齡,一廂情願認定,她就是十三年前被掉包的可憐嬰兒,也是他冥冥中注定的正牌未婚妻。
離她及笄還有兩年,養一養正好。
蘇錦鸞啞口無言地望他。
親事由蘇家做主,那豈不是要嫁他
這人果真對她有想法是吧
禽獸連她這麼幼齒的都不放過
瓤子裏十八高齡的某蘇邊大義凜然地痛斥,邊忍不住粉紅泡泡滿天飛。
這顏這聲她可以
蘇錦鸞暗暗吞口唾沫,死死摁住蠢蠢欲動的自己。
她審美其實蠻正常的,喜歡年齡相近最好稍微年長些的帥哥,比如元大人這種
像徐長卿那樣毛沒長齊的小屁孩,咳咳,還是叫小哥哥小鮮肉吧,顯得她文明些。
像徐長卿那樣的青春期小男生,她看著跟初中生沒差別,真就是弟弟敢起一絲邪念,都對不住這些年黨和人民對她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