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逃了一天,受了一天的驚嚇,林月明懶洋洋的靠在牛車的壇子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顧懷瑾說著話:“前麵那個破廟,有一年我生病,娘抱著我在那哭求了兩天,終於退了燒……”
“你感覺到下雨了沒?”林月明摸了摸額頭,剛剛感覺額頭上落了雨滴。
還沒等顧懷瑾答話,鴿子蛋大的冰雹轉瞬而至,顧懷瑾連忙將外衣脫下來蓋在林月明頭上,卻無濟於事。
抱起林月明,顧懷瑾就奔著破廟而去。
“牛,牛還在。”林月明緊緊摟著顧懷瑾的脖子,張開衣服給顧懷瑾遮雨,看著被冰雹砸的有些驚慌的牛,高聲叫道。
顧懷瑾充耳不聞,繩套本來就係的不緊,牛掙脫繩套,直奔顧懷瑾背影而來,林月明立馬眉開眼笑。
“看你那點出息。”破廟中,顧懷瑾看著不斷摸著牛頭誇獎牛聰明的林月明,冷哼一聲。
“對啊,就這點出息,你有出息,你回去做你的王爺,別跟著我啊。”林月明毫不客氣的回懟。
含著笑瞥了一眼顧懷瑾,林月明就笑不出來了。
剛剛忙著躲冰雹沒看到,顧懷瑾的傷口竟然崩裂了。
林月明心疼的扔下牛,直奔顧懷瑾而去。
剛靠近顧懷瑾,林月明就感覺一陣陣熱氣逼人。
“你發燒了?”連忙伸手去摸顧懷瑾的額頭,林月明一臉擔憂。
躲開林月明伸過來的手,顧懷瑾眼睛已經有些泛紅。
“是了,是了,今天你都沒少大動作,現在怎麼辦?缺醫少藥的。”看著外麵的冰雹,林月明眼淚都快出來了。
林月明話音還沒落,撲通一聲,顧懷瑾摔倒在地。
看了看,竟是暈了過去。
含著淚,林月明顧不得外麵的冰雹,往牛車那邊衝過去。
在車上翻了鹽和鐵鍋木炭回來,顧不得被砸的生疼的頭臉,林月明連忙生火煮鹽水。
條件簡陋,除了鹽水,林月明想不出來什麼能用。
木炭被雨澆濕,冒出濃煙,嗆了林月明滿頭滿臉,咳嗽的撕心裂肺。
外麵的冰雹終於停了,林月明才將鹽水燒好。
取了上麵幹淨的鹽水,林月明一點點給顧懷瑾清洗擦拭傷口。
越洗越心疼,眼淚和鹽水一起低落在顧懷瑾後背上。
“傻丫頭,哭什麼,死不了。本王練的功法會時不時發熱昏迷。”顧懷瑾有些沙啞的聲音突然響起,伸手,細細抹掉林月明臉上的淚水。
埋頭在顧懷瑾懷裏,林月明嚎啕大哭:“你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抱住林月明,顧懷瑾輕輕拍著林月明的後背。
心底湧上一點異樣的感覺。
還從沒有人擔心她是不是死了。
雖然並不是功法所致,而是中毒導致的發熱昏迷,也幸虧她幫自己擦拭傷口,雖然不頂事,卻降了溫。
可這些,並不想讓她知道。
顧懷瑾低頭,看了看埋首自己胸前的小女人,頭發有些淩亂,衣服被雨打濕,隱約可見裏麵雪白的肌膚,顧懷瑾眼神不由得有些發暗。
好好哭了一場,林月明正了正臉色,臉帶薄紅的從顧懷瑾懷中爬起來,立馬反咬一口:“登徒子。”
“好,我是登徒子,不知道剛剛是哪個女登徒子投懷送抱。”顧懷瑾含笑看著林月明。
林月明越發的窘迫,臉都紅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