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幾天,薑塵時常來往靈劍閣,那黑衣人自那夜負傷遁走,便再也沒有出現,整個白帝城看似風平浪靜,但給薑塵的感覺,隻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薑塵在靈劍閣附近多番探查,卻是沒有黑衣人蛛絲馬跡,他本想將此事稟報掌門長老,不過轉念一想,黑衣人身份來曆神秘,其目的一無所知,如此貿然稟報,著實無頭無腦,掌門長老未必會相信,說不得還會打草驚蛇,若是黑衣人有所圖謀,薑塵寧願他跳出來,也不願此人蟄伏不出。
念及種種,薑塵一如往常,駐守藥園不出,催熟靈藥,修煉靈力,煉製丹藥,看似沒有任何改變,薑塵如此作態,便是想引蛇出洞,可惜,他太過想當然,這黑衣人能潛藏白帝城中無人察覺,自是本領非凡,又豈會如此輕易上鉤,故而,薑塵引蛇出洞,非但毫無所獲,還引來一個麻煩。
這日,薑塵正在莆田中為靈藥鋤草,突然察覺藥園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薑塵直起身子,抬手擦了擦頭上汗水,杵著鋤頭凝目看去,但見兩名身穿白衣青雲道裝的嬌俏女弟子快步而來。
見此二人,薑塵微微詫異,其中一人他認識,便是剛剛入門不久的明鏡,不過此女情況有些不妙,似是身體抱恙,行走之間,極不利索,黛眉緊蹙,眼中流露絲絲痛楚。
“明鳶(明鏡)見過薑塵師兄!”
二人屈身行禮道,她們聲音清脆,似淙淙流水,非常悅耳,加之二女容貌絕美,乖巧動人,一同出現,瞬間給藥園增添一份獨特之美。
“二位師妹剛剛入門,不在戒律堂修煉,來藥園何事?”薑塵問道。
“薑塵師兄,明鳶明鏡來此,便是請薑塵師兄幫忙,明鏡師妹數日前在後山練劍,一時不慎從高台跌落,摔傷右腿,不知何故,這傷勢久久無法痊愈,師尊以靈力滋養,亦是徒勞無功,明鳶聽聞薑塵師兄丹術絕倫,自是帶著明鏡師妹前來求醫。【】”
聞言,薑塵眼中精光閃現,略帶深意的目光掃過明鏡,而後微微沉吟,說道:“既是如此,大家份屬同門,薑塵自是不會袖手旁觀,二位師妹,請隨我來。”
將二人引入茅屋,薑塵示意明鏡落座,讓其伸出右手,明鏡皮膚極為白皙,狀若冰雪,此刻僅是露出一小截皎腕,茅屋之中,似是頓時變得明亮一些。
薑塵神色尷尬,這還是第一次跟異性如此親密接觸,他有種極為怪異的感覺,不過傷者為重,連忙摒棄腦中思緒,將手指搭在明鏡手腕之上。
片刻之後,薑塵收手,眉頭微蹙,明鏡之傷,確屬摔傷,在他神念之中,此女右腿的確有折斷之相,後雖有靈力滋養,已然痊愈,可血肉骨骼之中,竟有異力橫生,這異力不知何物,不斷加劇傷勢,故而明鏡右腿遲遲難以康複。
“薑塵師兄,能否醫治?”明鳶柔聲問道。
明鏡一雙美眸,亦是看向薑塵,二人皆是姿容絕世,一起看來,縱然薑塵心境過人,亦不免有些緊張,隻能低下頭,微微思索後,方才說道:“明鏡師妹傷勢本無大恙,然其右腿之中,有異力纏繞不散,若是薑塵沒有猜錯,明鏡師妹右腿難以痊愈,根源便在這異力之上。”
“薑塵師兄可能驅除異力?”明鏡紅唇輕啟,問道。
薑塵皺著眉頭,緩緩搖頭,道:“這異力是何物,薑塵一無所知,故而不敢允諾,隻能輔以靈丹醫治,是否有效,還須日後才得而知。”
“既然如此,明鏡師妹便托付薑塵師兄好生照顧。”明鳶行禮道。
“我來照顧?”薑塵一愣,瞧了瞧明鏡,才有些為難道:“明鳶師妹,這藥園之中,僅有薑塵一人,明鏡師妹乃女子之身,暫住此地,恐是不妥……”
“這……”明鳶亦是醒悟過來,看向明鏡。
明鏡表情淡然,雙眸深邃,神秘,似是埋藏著眾多隱秘,經曆過世間種種,從她眼中,薑塵竟是看到千奇百怪的景象,如此這般,薑塵不由想到當日幻心石林中,此女之堅毅,令人驚歎,一時間,薑塵對其竟是有些好奇起來。
“明鏡並不在意世俗眼光。”明鏡輕輕說道,而後緩緩起身,朝著薑塵屈身行禮道:“隻是明鏡之傷,還須薑塵師兄勞心了。”
聞言,薑塵又是一番苦笑,有心在勸,但見人家女孩子都不介意,若是薑塵繼續固執下去,極有可能傷到此女,可是一想到,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薑塵又忍不住發呆起來。
明鳶囑咐明鏡幾句,便是告辭離去,屋中瞬間安靜下來,隻留下滿臉尷尬之色的薑塵,跟淡然從容的明鏡大眼對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