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仙華峰微微眯眼,笑道:“自當如此,雖說本仙如今修為尚淺,但收拾八大門派小輩還是綽綽有餘,教主放心,本仙這便出去行事……”
望著華峰背影,應天微微冷笑,眼前虛空波動,一道黑影浮現而出,朝著應天屈身行禮,輕聲說道:“教主,這魔仙魔華峰狂妄無邊,心機深沉,留在身邊恐成後患……”
“勿要多言,此事本尊心中有數,眼下八大門派氣勢正盛,妄圖一舉殲滅先天魔教,隱隱有聯合之勢,八極神器彙聚,其威力著實不容小覷,讓魔仙華峰前去攪風攪雨,正好可以吸引八大門派注意力,先天魔教才有喘息之機,上次正魔之戰,先天魔教損失慘重,已是經不起太多波瀾……”
“不過,華峰此人狡詐陰險,不得不防,你可尾隨於他,凡八大門派之人,盡可殺之,務必要讓魔仙華峰跟八大門派不死不休……”
“謹遵教主號令!”
黑衣人身影融入虛空,消失不見,諾大宮殿之中,僅剩下魔主應天,應天目光深邃,遙望著遠方,低聲說道:“魔仙華峰……右護法……皆是無能之輩,若非本尊麾下無人可用,你們豈會活到現在……”
“八大門派,不過土雞瓦狗……本尊在意之事,不過是魔尊留在人界後手,若是魔尊破封而出,本尊恐怕在劫難逃……白帝城……薑樂……”
……
白帝城,藥園之中,依舊安靜祥和,各種奇珍生長,異象紛呈,五光十色,在這些奇珍中間,一顆紫櫻昂然而立,蒼翠挺拔,枝葉繁茂,狀若華蓋一般。
經過十多天滋養,紫櫻花已然從幼苗,長成三丈大樹,如同一把大傘,投下大片陰影。此刻陰影中,薑塵跟明鏡相對而坐,麵前石桌上水汽蒸騰,清雅茶香彌漫而出。
如今明鏡,已然傷勢痊愈,今日便想告辭離去,薑塵念及多日相處不易,方才拿出仙靈茶,為其送行,本來並無交情,甚至於,數天前明鏡喝過藥膳,一句無頭無腦的“不要待人如此溫柔細心”之後,對薑塵越發冷淡,好幾日未曾說過一句話,二人之間,狀若路人。
可人非聖賢,孰能無情,薑塵獨自一人,早已習慣,明鏡突然而至,縱然十多天不言不語,明鏡真要離去,薑塵亦感覺悵然若失。
“薑塵師兄,這株紫櫻花便煩勞師兄代為照管。”明鏡看著薑塵說道。
“明鏡師妹請放心。”
明鏡低頭微微沉吟,隨即起身,背對薑塵,道:“茶是好茶,可明鏡卻是不懂茶,多謝薑塵師兄數日照顧,明鏡告辭……”
“明鏡師妹……”
“薑塵師兄,記得明鏡所言,若是你尚未明悟本心,便不要隨意對女子百般溫柔……”
薑塵一臉黑線,心中委實不明所以,明鏡這句話,已是第二次說,每次薑塵都聽得雲裏霧裏,總感覺哪裏不對,可仔細思索,卻又一無所獲。
明鏡離去,薑塵又變成一人,丹靈寶寶不知何故,竟是多日不曾回藥園,若非薑樂前來告知,恐怕薑塵會以為這小家夥早已不在白帝城,不然連續數日,都不曾會麵。
今夜又是望月,薑塵孤身立在藥園,仰望星空,白帝城的夜,依舊朦朧,星光灑落,被雲氣折射出炫麗霞光,不明亮,亦不黯淡,有種神秘之美。
以往此時,薑塵隻是孤家寡人,如今卻是有伴,一株紫櫻花籠罩頭頂之上,大片黑暗落下,非但沒有給薑塵壓抑之感,反而覺得極為充實,心情浮動。
就在這時,一顆流星劃過夜空,托著長長光尾,一閃即逝,薑塵微微發愣,突然想到小時候,父親曾跟自己說過,流星乃是不祥之物,但凡有流星出現,世間必有災劫。
“卻是不知,這流星是否是災劫預兆……”
薑塵微微低語,還未說完,耳朵一動,隻聽見一道破空聲傳來,夜空之中出現光亮,如同剛才一閃而過的流星,飛速劃過夜空,朝著薑塵激射而來。
“爹爹,不好啦,小爹發瘋啦……”
薑塵臉色一沉,一把接住丹靈寶寶,凝聲問道:“究竟是何事,說清楚!”
“咦,那個女魔頭呢,怎麼不在……”
啪地一聲,薑塵直接將他扔到紫櫻枝葉之上,而後周身靈光爆閃,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藥園之中,丹靈寶寶雖然語焉不詳,但薑塵心中早有預感,當即不敢怠慢,直接催動靈力,全力奔行,好在此時乃是黑夜,無人察覺,不然他如此行事,恐怕會被戒律長老請去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