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新房,光線暗淡,一道幽光,直指薑塵咽喉,一擊必殺,狠辣果決,縱然是薑塵心誌堅定,經曆生死磨煉,在此刻也渾身發寒。
關鍵時刻,他周身靈光爆發,一股強大的氣勢噴薄,形成衝擊波,將暗中出手之人震飛出去。
“啊……”
這人發出一聲慘叫,聽聲音清脆悅耳,似是女聲,薑塵大吃一驚,心念急轉,已經明白這人的來曆,應該就是被伏龍寨匪寇擄上山的蘇家小姐。
“姑娘你沒事吧……”
薑塵快步上前,將倒在地上的女子扶起,蘇家小姐簇著黛眉,臉上有一絲痛色,不等薑塵攙扶,便掙紮著站起身,手裏握著匕首,冷冷的注視著薑塵。
“無恥惡賊,休想碰我一下!”語氣決絕,毫不退讓。
“姑娘,你誤會了,在下薑塵,乃方外之人,路徑落芒鎮,聽聞伏龍寨匪賊作惡,特來搭救,適才情急,並非有意出手,得罪之處,請姑娘贖罪!”薑塵微微行禮,說道。
聞言,蘇家小姐尚有些遲疑,輕輕移動腳步,取出火折子點燃蠟燭,新房之中頓時亮堂一片,二人皆清晰看見彼此。
這蘇家小姐,身穿一襲淡藍色長裙,青絲如瀑,明眸星目,柳眉淡淡,膚若凝脂,清秀絕倫,渾身散發一股大家閨秀的氣息,婉約空靈。
“公子勿怪,剛才清荷並非有意冒犯……”蘇清荷絕美的臉上,露出一絲尷尬,連忙將匕首別在身後,低著頭訥訥不語。
“無礙,姑娘也是出於自保,薑塵能夠理解。”薑塵笑著說道。
說完,薑塵目光在屋中掃視一圈,這間新房裝飾頗為喜慶,大紅的窗花,火紅的蠟燭,大紅的錦被床單,更有一些珍貴首飾,可見這山寨大王對蘇家小姐也是下了血本的。
“姑娘,伏龍寨雖然被薑塵剿滅,但在這深山中危險重重,我們還是盡早下山吧!”
“啊……那就有勞公子了。【】”蘇清荷輕輕一福,柔柔說道。
薑塵點點頭,轉身走出房間,但就在這時,蘇清荷的臉色突然變得通紅,目光迷離,嬌軀酥軟,竟是直接倒在了床上,嘴裏發出怪異的聲音。
“……”
薑塵吃了一驚,返身回來,伸出手指搭在蘇清荷皓腕上,一道道綠色長春真氣,渡入蘇清荷體內,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無所不能的長春真氣進入蘇清荷體內,竟是被一種特殊的力量擠出體外。
“該死,竟是迷情香……”薑塵臉色陰沉,忽的一驚,陡然想到什麼,驚呼道:“不好!”
目光看向紅燭,不知何時,蠟燭已經燒盡,一絲絲粉紅色的霧氣,充斥在房間中,迷情香無色無味,一經點燃,神鬼難測,但是現在房間空氣已經呈現濃鬱的粉紅色,顯而易見,這迷情香燒了很久。
“嗯!”
這時,薑塵突然感覺一陣暈眩,險些站立不穩,體內更是升起一股熱流,這股熱流如同泄閘的洪水,飛速擴散,眨眼之間,就讓薑塵的呼吸急促起來。
“寶寶,快醒醒,寶寶……”
迷情香不同尋常毒藥,無藥可解,若是薑塵發現的早,還可用靈力封閉嗅覺,但是現在,已經晚了,迷情香的效果已經完全激發,他有些控製不住,隻能將希望寄托在丹靈寶寶身上。
然而,丹靈寶寶醉酒,還在薑塵懷中呼呼大睡,沒有理會薑塵的呼救,漸漸地,薑塵感覺自己的視線,慢慢變得模糊,隱約間,他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向著自己走來……
“蘇姑娘,不……”
“公子……”
……
翌日,溫暖的陽光透過門窗滲進屋中,卻是如何也驅散不了房間裏的寒意。
蘇清荷麵色蒼白,一雙眼睛滿是憤怒,死死盯著薑塵,雙手顫抖著,鋒利的匕首,更是被她握得緊緊的,她很想殺了薑塵,但是如何也下不了手。【】
“蘇姑娘……”
“住口……”
“蘇姑娘……”薑塵欲言又止,片刻之後,頹然輕歎道:“事已至此,薑塵無話可說,薑塵有辱姑娘清白,自會負責到底。”
“……”蘇清荷扔掉手中的匕首,大聲抽泣起來。
“蘇姑娘,對不起。”薑塵滿臉愧疚,低聲說道。
“滾開,我不想見到你。”
“可是……”
“沒有可是,你救了我,而我也用清白償還了你的恩情,自此以後,蘇清荷不欠你,也將永不相見。”蘇清荷複雜的說道,兩行清流順著她白皙的臉頰滑落,顯得格外淒楚可憐。
“我不需要別人可憐,你走。”
薑塵微微閉上雙眼,看了看還在抽泣的蘇清荷,緩緩走出房間,不過,他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房門外,等著蘇清荷。
一個黃花姑娘的清白,等同於生命,發生這樣的事情,雖然是一個意外,但薑塵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他會承擔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