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是真瘸子還是假瘸子,既然你說你是這裏最好的向導,那麼意思是你可以幫我把草原上的行程都安排好嘍?”
說這話的時候,李文碩僅僅的盯著這位自稱是劉瘸子的眼睛,劉瘸子隻覺得一股巨大的威嚴撲麵而來,差點兒一屁股坐在地上,哪裏敢說半個不字,連忙點頭說道:“公子放心,把人往草原領的活計小的幹過很多年了,一次紕漏都沒有出過。”
“恩,行了,那你去準備吧。”
說完便向著來時的路走去,來到了劉瘸子的鋪麵前,挑了個板凳兒坐下,倒也看不見方才那被打翻在地的青衣大漢,打了個哈欠,摘下背上寶劍抱在懷裏,微微閉上了眼睛。
見到這一幕,劉瘸子微微一怔,這才發現僅僅是說了幾句話,自己的背後就已經是被冷汗打濕,也是長出了一口氣,又是跑到了李文碩的麵前,彎著腰,小聲說道:“公子您待在這兒幹嘛?”
“幫你看鋪子。”
“嗬嗬,公子說笑了。”
李文碩眼睛睜了一下,瞥了他一眼,又迅速的閉上了,翹著個二郎腿靠在貨物上,笑著說道:“你知道就好,你不是說有麻煩嗎?”
劉瘸子一怔,沒有反應過來,是啊,這話我可沒說謊,再呆在這裏肯定是會有麻煩的,很大的麻煩。
“有麻煩那就解決它啊。”
李文碩懶洋洋的說道。
劉瘸子走了,走的時候心裏還有些茫然,有麻煩就解決它,心裏不斷地念叨著這句話,慢慢的臉上浮現出了些許笑意,再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他相信自己看人的本事。
“這次可是真的是遇上了一個了不得的人啊。”
李文碩雖然閉著眼睛,可是周圍的一切依然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有個商人付錢的時候變戲法似的從對方手中拿走了一塊兒;街對麵有個少年拿著一把短刀,偷摸的從背後摸向了一個乞丐,隻因為他手中有半塊兒髒饅頭;身後有一個四五歲大的孩子,盯著自己的玩伴,眼睛像蛇一樣閃動著狠毒的光芒,當然背對著他的孩子眼裏也是時刻提防著對方。
無論對方在哪裏,在自己身前還是身後,有沒有物件的遮擋,以他為中心,十丈之內的一切都被他牢牢地掌握,雖然閉著眼睛,卻比睜著眼睛看的還要清楚。
他的意識如果想要精確掌握的話,隻能覆蓋這麼大的距離,當然再遠一點的話也是可以,隻不過那時候就無法把握這麼多細節,也就無法用作與人實戰,內力的消耗也會成倍的增加,也就隻能馭劍斬斬一些死物,例如冰塊兒什麼的。這十丈的距離是他試了很多次的,維持這個距離的識念,自身的消耗與掌控的精度都能很好的把控,這還隻是自己演練,若是與人交戰,消耗肯定也會更加的劇烈,這就需要李文碩用實戰來檢驗了,隻不過李文碩現在還不打算去馭那柄七十五斤重的碎牙。
這是一座罪惡之城,城中充滿了罪惡,無一人良善,良善者都已經死在了城外的臭水溝子裏,那裏屍橫遍野。
李文碩皺了皺眉頭,雖然隻是探查了十丈的距離,卻是不影響他的判斷,除卻外來的過路人,城中的原住民,如果真的是個純良之人的話根本無法活下去。
如果按照黎陽律法,這些人就算死了也是活該,換句話說他們都該死,況且他們本就是奴隸,主人家的奴隸屬於主人家的貨物,如果被人家無故打殺了,主人家還能去要一些賠償的銀錢,可是他們都是逃奴,在旁人眼裏不過有若豬狗。
可是李文碩對他們仍是恨不起來,就算背後有一個穿著破衣服的青年已經拿著一柄生了鏽的匕首對準了他,相信自己一旦起身走進一個人少的地方他就會跟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