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裏是廣陽山,是他們的地盤兒。
十幾口明晃晃的刀子朝著張百裏砍了過來,他微微低頭,眼睛看著自己的腳尖,額前有一縷頭發散落下來,在微風的吹拂下微微飄揚。
就連李文碩現在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剛剛認識沒多會兒的張百裏,確實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魅力,更別提那些雙眼冒光的婦人了,方才還怕的似乎魂兒都沒了,現在就開始怔怔的看著張百裏發花癡。
不過李文碩此刻的關注都在那把折刀上,那把折刀仿佛一道光一般,在他的腦子裏點亮了某些東西,讓他看到了劍法上一片全新的天地。
雙方似乎都沒有說廢話的習慣,所以張百裏提刀再砍,沒有什麼耀眼的刀罡,依舊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刀。
衝的最快的一個黑衣人,速度很快,一看就是一個輕功好手,眨眼的功夫,兩人交錯而過。
黑衣人似乎沒有刹住步子,佝僂著身子,踉踉蹌蹌的繼續前衝了幾步,手中長刀斷作兩截,然後人也栽倒在了地上,一灘血跡自身下擴散開來。
這一刀太快,李文碩沒有看清。
張百裏提刀抬步上前,依舊輕鬆寫意。
一步一揮刀,一刀殺一人,閑庭信步十幾許,十幾個大多都有著顯鋒境界修為的黑衣人便是倒在了地上。
那西北風像個醉漢,在大草原上、在山間林間遊蕩著,時而放開喉嚨狂怒地咆哮,時而好像地喘著粗氣,風息帶著濃鬱的血腥氣,封住了所有人的嘴巴。
嘈雜的空氣終於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張百裏那張俊美的臉上,他還在溫柔的笑著,隻不過在場的眾人都沒有感受到那股子溫柔和憐憫,隻有一種窒息般的恐怖。
張百裏手中長刀在空中一甩,便是一串血珠在空中灑過,收刀轉身,依舊那般瀟灑,來到了敖登的麵前,秋水般的眸子閃過一絲笑意,似乎剛才那個揮刀殺人的暴徒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長刀雖然沾滿鮮血,但是他身上卻是幹淨得很,沒有沾上一滴鮮血。
盯著那旋渦般的銀色眸子,敖登蒼白的臉上湧起一抹潮紅,隨著張百裏伸出手拍落了她肩膀上的一片落葉,呼吸也變得粗重了起來。
“敢問姑娘芳名?”
敖登還沒有回過神,隻是看著那雙銀色的眸子,隻覺得整個人都要陷了進去,周圍仍舊回蕩著濃鬱的血腥氣,聽得這話,敖登下意識的說道:“敖登。”
張百裏微微一笑,似乎剛剛砍死了十幾個人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心情,也是絲毫不在意自己剛剛殺死了對方的侍衛,不過看敖登的反應,似乎她也不怎麼在意。
“我懂一點蠻語,敖登是星星的意思,是個很好的名字。”想到這裏,張百裏頓了一下,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繼續說道,“你的眼睛很美,就像草原上的星星一樣。”
說著便是轉過了身,看著李文碩說道:“劍一兄弟,我沒給你惹麻煩吧。”
李文碩有些無奈,你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不應該順勢就直接殺到山頂去,把那羊舌誠基也一並宰了,那我也就沒啥事兒直接回中原就成了。實在不行,您老怕給我惹麻煩,裝不認識我不就行了,現在可好,沒有麻煩也有麻煩了。
雖然心裏發了幾句牢騷,李文碩還是對於自己無意間就是結識了這樣的一位高手感到高興,再說他也是一位唯恐天下不亂的主,身邊要是沒有一個這般有意思的人,這江湖走的也太過於無聊了一些吧。
“算不了什麼大事,隻是沒有想到兄弟的刀法如此的犀利,以前在黎陽的江湖上竟然沒有聽說過,真是奇怪啊。”
李文碩看著站在眼前的張百裏,臉上帶著古怪的笑意,江南人士,慣用折刀,百裏二字,身份已經呼之欲出,這人哪裏叫什麼張百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