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求助一樣,望向周圍的人群,可偏偏周圍的人群是站在顧伶兒那邊的。
“我覺得就是要跪下啊!”
“對啊,不然多不公平?況且這個好像還是顧巧曦剛才自己提出來的呢……”
“至少也要讓我們看到顧巧曦小姐的誠意嘛……”
眾人一通鬧哄哄,場麵開始變得難以收拾,張明燕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顯然在眾人的攻勢中有點站不住腳。
最終,還是捂著臉的顧伶兒輕聲開口一句:“算了。”
她的聲音無波無瀾,不知情的以為她隻是個路人。
“畢竟,大家都不是故意的。”
張明燕立刻附和:“對對對,你看,伶兒都發話了,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眾人有些不滿意。
“怎麼能這麼散了呢?”
“是啊,我們看戲都還沒有看夠呢……”
但主角始終沒追究,最後這事就不了了之了,張明燕帶著顧巧曦幾乎是逃跑一樣逃離了現場。
散去的人群很快恢複了原有的秩序,最後隻剩下顧伶兒和厲銘覺站在原地。
歐陽風匆匆促促跑過來:“厲銘覺,總算找到你了,一不留神你又跑遠了……”
在看到顧伶兒的那刻,他有點詫異:“是你?”
顧伶兒和歐陽風不熟,隻是點點頭,算作打過招呼,但目光還是看著厲銘覺.
兩人彼此對視,終於,還是顧伶兒開口:“這次……謝謝你替我解圍。”
“不用,”厲銘覺整理了身上的領口,擦過顧伶兒的肩膀,“隻是大家兩不相欠。”
顧伶兒回頭的時候,厲銘覺已經大步走遠了。
一路上,歐陽風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厲銘覺,但是都欲言又止。
直到到了家裏,撤退了下人,他終於忍不住問出了聲。
“你今天怎麼突然管起閑事來了?按理說,這不應該是你做事的風格。”
“那我做事的風格是什麼?”
厲銘覺正在脫著西裝外套,無波無瀾問了一句。
“你的風格,”歐陽風幾乎是脫口而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呀,就算外麵殺人放火了也能在屋子裏悠哉喝茶的那種。”
厲銘覺悶笑出聲。
他打了一個響指,外麵的保鏢就進了屋子,在桌上恭恭敬敬留下了一疊文件。
“少爺,這是您在路上吩咐我們查的關於顧伶兒小姐的資料,我們都已經查妥當了。”
厲銘覺“嗯”了一聲,隨手翻了幾頁。
“顧伶兒的資料?”歐陽風有片刻的不解,“你為什麼要查她?”
說著,歐陽風就湊了過來。
“少爺,按照我們所查到的,這位顧伶兒小姐其實才是顧家真正意義上血緣的繼承者,她的母親是當年名望家族的大小姐,認識顧安平的時候,顧安平隻是一個窮困潦倒卻自詡不凡的畫家而已。”
“顧安平?”歐陽風微微皺眉。
手下的人解釋:“就是顧老爺,顧伶兒小姐的父親。”
厲銘覺已經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坐在靠窗的沙發上,微微轉動著高腳杯。
“有點意外吧?如今聲名在外的顧家老爺,一個精明的生意人,當年卻是個潦倒的畫者,靠給畫廊模仿名家的贗品做生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