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立刻得到自己想要的,顧安平的臉色登時垮下來,如果說先前他的樣子還算正常能看的話,那麼此刻他臉上的神情隻能說臭到不能再臭。

良久沒有說話,他隻是麵色陰冷地死死盯著顧伶兒,那目光仿佛要直接化作利刃,在她的身上鑿出一個洞來。

終於,在沉默了片刻之後,顧安平詭異地笑了笑,然後輕聲說道:“顧伶兒,難道你真的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嗎?”

話音落下的瞬間,早在一旁等候著的下人們頃刻間蜂擁而上,全部圍繞在顧伶兒身邊。

可是在顧伶兒看來,這當然不是某種熱烈的歡迎儀式,反倒是這些人麵上顯示出來的不善,居然和顧安平一模一樣。

所以……這是要對她動粗了嗎?上什麼刑罰之類的?

腦海中瞬間浮現出某些情節,盡管顧伶兒心裏有些犯怵,可是她麵上仍舊是強裝鎮定,因為她十分清楚,但凡在顧安平這個老狐狸一號的人物麵前露出一絲膽怯,那麼她就徹底輸了。

興許是見顧伶兒半晌沒有反應,顧安平還以為她是被這陣仗給嚇到了,索性他便大發慈悲地再次詢問出聲——

“我再問你一遍,簽還是不簽。”

顧安平話語間的意思簡直不能再明顯,語氣的重量全在前一個音節上,甚至為了再一次強調他的意思,他的大掌一直在協議書上撥動著,似乎生怕顧伶兒聽不懂亦或是看不懂似的。

可是顧安平越是這樣,顧伶兒就越不想理會。

於是她便一如既往地堅持自己的態度。

“我是絕對不會簽的,陳叔叔說了,沒有我的簽字,這個東西絕對是易不了主的。”嗤笑著瞥了一眼顧安平,顧伶兒的麵上帶著一絲同情。

她這樣的態度自然是激怒了顧安平,此時此刻,饒是他再有定性,那也算是被她這樣的小丫頭片子給挑釁到了。

“把她給我綁起來!關到閣樓上去!誰都不準給她送吃的,連水都不可以!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多久!”一時半會兒也奈何顧伶兒不得,顧安平不是不懂顧伶兒的意思。

的確,沒有顧伶兒本人的主動簽字,這東西根本易不了主。

就算是他想要偽造簽字的痕跡,那個姓陳的也會站在她那邊幫著她阻擋,甚至是查證。

事情有些複雜,顧安平又正在氣頭上,所以隻好走這麼一步。

於是乎,沒有任何反抗的,顧伶兒隻是笑了笑,便順從地跟著一眾下人走上閣樓。

根本不需要掙紮,就算是她掙紮了也沒用,這一點她很清楚。

再者,不就是斷絕食物嗎?這好像是前不久之前才用過的套路,就沒有一點新意嗎?

臨走之前,顧伶兒自然是不會吝嗇自己那十分輕蔑的笑容的。

……

一天後,英國倫敦。

看見厲銘覺在收視行李的那一刻,雲夢溪整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有些慌張地放下自己手中的帶子,她的神情也有些促狹。

“銘覺……你這是在幹什麼呀?”雖然明知道男人這樣的舉動是要離開,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裝瘋賣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