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衣喜出望外:“你同意了?”
“在你回家之前,由他們擔當你的護衛,但除了你的安全外,他們不負責其他任何事。”
晚衣點點頭:“我明白,他們是你的手下,我當然無權使喚他們。”
“……若有要緊事,你可以通過他們聯係我。”
晚衣應了聲“好”,又問:“那你呢?如果需要……什麼協助的話,你也可以告訴我。”
灺朔盯了她片刻,終於“嗯”了一聲。晚衣不禁笑生兩靨,看著灺朔漸漸走遠的背影,腦中忽然響起母親給他們係上靈犀索時在她耳邊說的話——
“靈犀索是個好寶貝,一線連千裏,可一旦斷了就接不回去了,別浪費喲!”
她不覺抬起右手。手腕上戴著一條寶光燦爛的七彩玉珠手串,珠子顆顆圓潤飽滿、剔透無瑕,貼在肌膚上有微涼而滑潤的質感。然而,更讓晚衣在意的是那條綁上後就看不見了的繩子,總隱隱約約覺得,那牢係的觸感一直在手腕上,隨時等待著另一端的牽引。
幾滴豆大的雨點落在平舉的手臂上。晚衣一路小跑,險險地趕在傾盆大雨前回到了屋裏。
這雨大一陣小一陣,歇歇停停地下了好些日子。晚衣在一場驟雨中等來了晚柔的回信,以及一個她意料之外的人。
“你怎麼來了?”看見送信人身後的天奇,晚衣十分訝異。天奇則咧嘴一笑:“嘻嘻,晚衣賢侄,是不是嚇了一大跳?”
送信的人垂首道:“姑娘的信已送到。玉靈穀主說回信都在天奇大人身上。若沒有其他吩咐,請容在下告退。”
晚衣點頭道謝,那人便離開了。晚衣帶天奇進屋,等不及坐下就一疊聲地問:“你怎麼來了?蒼奎前輩有什麼吩咐麼?大姐姐給我的回信在哪兒?”
天奇大大咧咧地往席上一坐,道:“師叔我親自來這一趟是有要務在身哦。誒,你那位表哥呢?”
晚衣道:“我也好些天沒見過他了……你找他有什麼事?”
天奇一臉神秘地示意晚衣附耳過來,掩著嘴小聲道:“這個嘛——是秘密!”
晚衣狠狠地飛了他一個白眼。天奇仍舊是一副笑得齜牙咧嘴的死樣:“晚衣賢侄莫生氣,這是師父交待的,一定要把話和東西帶給你表哥本人,師叔我也不能違抗師命呀。”
晚衣收了的目光,道:“知道了,我讓灺朔的手下轉告他。那大姐姐給我的信呢?”
“喏,這個——”天奇將一枚符牌遞給晚衣,又道。“還有一句話:務自珍重。”
晚衣似乎鬆了口氣,微微一笑:“好的。多謝。”
天奇挑了挑眉:“這是你給玉靈穀主的回話麼?我可保不準啥時候能給你帶到。”
晚衣瞪住他那黑曜石般的雙眼,心裏納悶這麼好看的眼睛怎麼就長在了一張這麼欠調教的臉上:“那句話是送給您的,還請您笑納!”
“原來如此。賢侄如此知禮,師叔我很欣慰。”
晚衣懶得回敬他了,自顧自走出屋子。屋子兩旁的石簷下各有一名護衛背貼石壁立著。晚衣打發其中一人去給灺朔傳信,回頭看見天奇也跟了出來,又問:“對了,你怎麼會從大姐姐那兒來?你什麼時候去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