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宜瀟突然不想上班,怪不得她那天不對勁,然後她自己悄無聲息去賽車賺錢還他,然後出了車禍,分手,生病。
若不是出了事,或許她還了錢,以後真的不再有瓜葛了。
以她的性格,就算生病,也會遠遠逃開他,那麼此生,真的就沒有再相見之時了。
突然很感謝那場車禍,留住了她。
隻是他竟沒有發覺,一直以為她是因為生病才與他分開,未曾細想,為什麼她突然要還錢,為什麼突然去賽車。
她生病的事,原是在出車禍的時候剛剛得知的啊。
可是他卻沒有發覺——
原來她聽到了那天的對話。
公司突然出了平時不相幹的業務,看產品的風格很似顧氏,而顧氏卻恰好出現新產品係列危機。有關顧氏,關係宜瀟,他怎能不警覺,畢竟那是宜瀟的家族。
太巧了,他產生懷疑,便悄悄調查。
那天出那產品的經理與他交談,說及宜瀟,他敷衍說是不相幹的人,以便套話。
隻是沒想到宜瀟會聽見,那些涼薄刺骨的句子,想想便心痛的句子。
為什麼偏偏讓她聽見,她那時該是多難過?卻還要對他微笑,百般遷就。
她已經被家人傷的體無完膚,為什麼又讓他無意間刺傷她,讓她連最後可依靠的人都失去了,她一定痛的每晚蒙上被子偷偷哭去了。
怎麼辦,現在,心好痛。
他捂著心口緩緩蹲下身子,眼淚大顆落下。
周麗莎微笑,淡漠的殘忍,“我知道你想查,可我的局還沒布好,怎麼能讓你破壞?所以我便讓宜瀟出現聽到你們的談話,歐氏的棋子弱小但足以絆倒最底層的宜瀟。她果然很傷心,一個人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走了好幾個小時,然後蹲在街邊痛哭許久,纖細孱弱的背影讓人看了都心痛。”
“不要說了!”蕭灼怒斥,突然見不得平生的宿敵如此脆弱,隻是不知為何心上別樣的疼。揚手,狠狠煽了她一耳光,“賤人,若不是你,她怎麼會那麼傷心!都是你害的!”
是了,歐以軒顧及藍澈不打她,但是他不顧忌。
周麗莎頭發更亂,嘴角被打得崩裂,冷笑著吐口血水,“哪裏哪裏,我怎能跟你比。比如說,我隻不過讓你看到青雪和陸雲辰在一起,你就突然讓宜瀟從你身邊滾蛋,以你的性子,恐怕還說了不少'甜言蜜語'吧。你撒手出國,卻不知道有一個人足足病了半個多月,但她的家人沒一個發現,讓她自生自滅不夠還時不時的挑釁欺負她。嗬,我若是她,幹脆死了算了。”
“你胡說!”,蕭灼突然淚水迷蒙,搖著頭哽咽著,不可置信的後退,口中喃喃,“不,不可能,她根本不在乎我,她不喜歡我……”
周麗莎大笑,仿佛遇見最可笑的事,“我胡說?哈,她是不喜歡你,所以每次送你禮物都熬夜親手縫製製作,把手割得像遍體鱗傷,還有一次為了送一件看上許久的手表跑去打工做最苦最累的工作,累的暈倒第一次發病。她一點都不喜歡你,所以每次被你傷了心都好幾天吃不下飯睡不好覺,甚至為你背離最好的朋友,為你傻子般甘願放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