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陰沉而咬牙切齒,那微笑中透著恨意,周麗莎渾身一冷,跌跌撞撞的跑過去,悲痛的哀求他,“別燒,別燒,求你了,你把他的日記給我吧,你想要什麼都行……我給你錢,多少都行……求你,你把他的最後留給我吧……”
抓著他的衣袖被狠狠推開,他看著這個女人慢慢滑落在地跪倒腳下卑微的哀求,眼角冰雪凍結,心中滋生暢快。
蕭灼靠著牆,淡淡一笑,低頭認真撫著衣袖,聲音懶散,“我跟你沒交情,也不喜歡做傷害別人那種不道德的事。不過——我跟藍澈可是很熟,你做的事,我一定會'一不小心'告訴他的。”
如果藍澈知道他母親是心狠手辣不擇手段害死宜瀟的人……
周麗莎忽然渾身發寒,不由自主的顫抖如篩子,額頭冷汗滾滾而下。鬆開陸雲辰轉而狼狽爬向蕭灼,膝蓋在地上拖曳長長的痕跡,痛哭流涕,“不要……不要告訴藍澈,他知道了會討厭我的,我隻有這一個孩子,不能沒有他……啊!”
蕭灼淡漠微笑,抬腳一踹,正中她心口,踢翻了她,拍了拍被抓皺的袖口,若無其事的向外走。
歐以軒陸雲辰緊隨其後。
冷冷的風吹過,樹影搖曳,太陽被雲層阻隔又穿透雲層,清冷的光線投入倉庫,光束之下,細小的灰塵飛揚可見。
周麗莎像是失了魂的布偶,眼睛空茫失去焦點,一動不動躺在地上。衣發淩亂,唯有那橫泗涕流的淚水,沉悶跳動的心髒,證明她還活著。
良久,空曠的舊工廠響起一聲破碎淒厲的嗚咽,驚散了棲息枝頭的飛鳥樸棱棱的振翅。
“……藍……藍易……”
“……易啊……”
”……澈……澈兒……”
陸雲辰最終沒有把藍易最後的痕跡燒了,周麗莎到顧宅的第二天,溫婉探明來意就收拾了藍易的遺物,包括那本厚厚的日記一起送還給周麗莎,再也不肯見她。
蕭灼不知怎麼也沒有告訴藍澈他母親的種種,安分的隨父親接管家族企業。
不久後周麗莎服安眠藥而死,穿得整整齊齊,一身白裙,印米白小花,懷抱一本舊黃本子,無論誰都取不下。
溫婉得知,眼前忽然浮現白裙翩翩的笑吟吟的少女,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藍澈異常平靜,按部就班的按照母親遺囑接管公司,後來與蕭灼歐以軒聯手拯救顧氏。
他不說,但大家心知肚明——其實很難……瞞得了他。
幾個月後,醫生宣布某姑娘腿腳徹底痊愈,能蹦能跳能跑能玩鳥,姑娘一興奮,瘋瘋癲癲的跳了一整天,被身後一大一小兩位美男鄙視的五體投地。
樓下大嬸一聲吼:“蹦躂什麼蹦!樓下還沒死光類!”,姑娘臉一陣白一陣紅,灰溜溜的偃旗息鼓,安分極了。
身後兩美男吃吃悶笑。任她怎麼瞪都憋不住。
沒錯,這姑娘就是大難不死逢凶化吉的宜瀟,身後兩位美男其一就是綁架頭頭冷肅,另個就是冷肅小弟冷血。
噗——
笑場。當初聽這孩子自報家門名叫冷血,正喝水的她頓時噴了,笑的肚疼,張口嚷嚷,“你叫冷血?我還無情類……哈哈哈哈……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