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野木老頭斜眼看過來。
風影和水影亦是齊齊看向波風水門，四代雷影已經掛掉了，五影變成了四影，而且目前僅有處於仙人模式的水門和鬼燈滿月看上去還保持著足夠的戰力，不像大野木老頭腰痛的隻能趴在用土遁術製造出來的粘土人偶背上。
羅砂也是一副脫力模樣，再戰不能。
除了影們，
其餘的高手可謂是傷亡慘重。
千代婆婆犧牲，日向日差戰死，使用了八門遁甲之陣的的邁特戴這會兒屍體都沒熱度了，邁特凱眼淚都快要流幹了，要不是六道分身去了外道魔像那邊的戰場幫忙，其餘人也未必能活。
除了死掉的，活著的裏麵也有許多人沒有力氣戰鬥。
宇智波止水兩眼已經看不到東西了，眼前漆黑一片，戰力全失；邁特凱之前八門遁甲之陣打開到了第七門，雖然不至於死亡，但短時間內沒有辦法再戰鬥了，
還有，
赤砂之蠍傀儡損失大半，實力也是大減，難以派上用場。
算來算去，
也就是宇智波鼬，邁特凱，宇智波富嶽三人在綱手的治療下恢複了一定的力氣，黃土、達魯伊、照美冥仨人運氣不錯還能動彈，但具體能發揮出多大的戰力就不好說了，另外自來也追逐羽波緣解救小南還沒有歸來。
對了，綱手倒是實力保存的挺完整。
“現在過去就能贏嗎？”
波風水門抱著妻子，遠眺著正一點點複蘇的十尾，心情萬分沉重。
“我們現在這樣子，已經······做不到什麼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
便是脾氣最壞的大野木也要承認這一次五大忍村聯合征伐虛夜宮的行動已經是失敗了，能有這麼多人活著，都是幸虧了宇智波龍樹似乎沒有興趣屠殺他們，否則這麼多人估計就隻有掌握著飛雷神之術的波風水門能帶走幾人。
“火影大人，大蛇丸那邊？”
宇智波鼬開腔。
話未說盡，但是意思很明白，掌握著穢土轉生之術的大蛇丸如果願意，完全是可以再拉起一支大軍的。
可是大蛇丸不知道搞什麼鬼，居然停手了。
“我們隻是合作關係。”
水門搖頭。
他可沒有指揮大蛇丸的權力，大蛇丸也不會服從他的指揮，那是一個極有主意的家夥，既然其選擇了按兵不動，那必然是有其理由的，他不覺得隻靠一些空乏無味的廢話就能打動那條冷血毒蛇。
於是，氣氛變得更加沉悶。
不乏有人悲觀的覺得忍界已經注定要完蛋了，
就在這時，
虛夜宮再一次震顫。
自下而上的衝擊力讓眾人露出了幾分狼狽姿態，大野木老頭製造的粘土人偶裂開，還好沒碎，不過老頭那才被綱手治療過的腰又扭了，疼的大叫起來，還有脫力狀態的邁特凱也悶哼一聲。
且不說這些亂子，這一次震動過後，虛夜宮徹底的穩住了。
因為，
虛夜宮，著陸了。
————
浮遊於天穹之上的人工島嶼在解體前回歸了大地的懷抱。
這片土地位於川之國。
正好夾在風之國和火之國的中間，不過這些事情都無所謂，無論虛夜宮降落到哪裏，都不會影響到龍樹的行動，他已經完成了最後的印式。
“忍法·六道十尾柩印！”
這是專門化身身為容器的術。
龐大如山嶽般的十尾在忍術發動的瞬間就扭曲了起來，神樹不可思議的縮小，沿著那連接在龍樹胸膛上的管道被吸入了進去，如果閉上眼睛去感知，就像是將一座大海塞入了一片湖泊中。
簡直就是亂來。
不過，
人類本來就是喜歡亂來的生物。
十尾的力量涓滴不漏的被龍樹所接納，磅礴浩瀚的力量充塞體內。
蛻變，
自內而外。
漆黑色的長發驟然變白，長長的垂落至腰間。
高密度的查克拉纏繞在身周，編織出來帶有勾玉圖案的白色風衣覆蓋住了他的身體，九顆求道玉懸浮在龍樹的身後，手腳也盡數被與和求道玉相同的力量染成了漆黑的顏色，右手中出現了一柄黑色的長棍。
十尾人柱力。
成了。
“呼！”
森白色的氣息從口中吐出。
龍樹緩緩睜開閉上的眼睛，蘭紫色的波紋狀輪回眼掃視著眼前的世界。
然後，
一切都不同了。
前所未有的力量流淌在他身體之中，創造、毀滅，存乎一心，十尾人柱力和其它的人柱力完全不同，這是境界的升高，是本源的進化，這是超脫於忍者之上的另外一重天地。
不過，
他現在還沒有熟練的掌握這份力量。
也沒有將這份力量完全的融入己身，他還需要時間來完全的融會貫通。
他心中明了，難怪同樣作為十尾人柱力，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帶土被抽離十尾就會打回原形，而六道仙人那老頭卻能以靈魂的姿態長存下去，暗中守護忍界，並且以阿修羅和因陀羅的查克拉作為渠道對忍界施加幹涉。
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帶土融入十尾的時間太短。
還沒有徹底的，從根基上完成自身的進化和改造，從表麵上看似乎是已經被十尾改變了，但最重要的靈魂卻需要時間來改變。
隻有完成靈魂的進化，
那才算是真正的十尾人柱力。
如六道仙人一樣，即便是身體的壽命走到了盡頭，也能以靈魂的形式繼續存在下去。
神樹果實賦予了大筒木輝夜不死不滅的神力。
神樹作為孕育果實的母體，同樣具備著不滅的性質，當然和果實不同，神樹隻能讓靈魂具備部份不死的性質，畢竟，果實是神樹汲取的星球力量的精華，神樹本身力量固然也是龐大，卻不如果實那般精粹。
“和預計的倒是差別不大。”
自然而然漂浮在空中的龍樹試驗性的揮動黑棒，濃烈的毀滅氣息讓大氣都發出了微弱的哀鳴。
黑棒和求道玉都是一樣的東西。
是全部陰陽五行之力彙聚而成的實質化的物質，其具備森羅萬象之力，沒有六道之力的人碰到便會消失化為虛無，擁有六道之力的人便可隨便觸碰。形狀也可以自由變換，可變換為各種武器供施術者使用。利用其內部的多種物質，可以展現出千姿百態的效果。
強大，便利且極其實用的能力。
接著，
他輕輕揮手，背後飛出去了一枚求道玉，以一種不算很快的速度射落在前方三十米的地麵上。
轟隆一聲，大地塌陷。
地麵被轟出來一個直徑超過五米的大坑，純粹而又霸道的破壞力將原本存在的物質全部毀滅幹淨，強大的令人頭皮發麻。
“······真不賴。”
龍樹嘴角翹起，心情愉快了幾分。
這份力量的確是不枉費他這麼些年的努力，如果不是神樹沒辦法讓自己達成完全的不死不滅，他都不想冒險釋放大筒木輝夜了，可惜隻吸收十尾的力量還不夠，隻有神樹果實才能達成真正的、完全的不死不滅。
至於說自己培養新的果實。
以神樹現在的狀態，沒有個千年起步的時間，都不用想了，龍樹不確定自己開發的長生之術能不能撐那麼久，所以，還是想辦法把大筒木輝夜吃掉的神樹果實給摳出來更穩妥。
“啪！”
打了個響指。
手指上的戒指微微亮起，漆黑色的漩渦空洞浮現，龍樹鑽了進去，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
在圓潮的通告下，卑留呼、彌生以及被複活的十刃成員，正在和自來也玩你追我趕的羽波緣全部打開通道，離開了這片廢墟，隻有被鎮壓的第一十刃因為聯係不到就還留在千引石的封印中。
“咦？”
“怎麼······就走了？”
“宇智波龍樹他到底要做什麼？”
迷惘的情緒彌漫在所有人的心頭。
*
*
距離虛夜宮討伐行動已經過去了快三個月時間了。
宇智波龍樹還是沒有消息。
數以百計的優秀感知忍者在忍界不惜花費巨大精力進行地毯式的搜尋，也沒有發現宇智波龍樹或者十刃等成員的蛛絲馬跡，就像是從這人間蒸發了一樣，哪怕是一丁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來。
作為唯一的線索。
留在川之國的虛夜宮廢墟被五大忍村來來回回搜刮了數十遍。
發現了不少遺留其中的忍具，但是沒有任何可以揭示透露宇智波龍樹可能存在的另外的基地位置。
“另外一座浮空島嗎？”
“這算是目前的主流論調了，地上已經來來回回搜查了兩遍，就連水之國的荒島、風之國的魔鬼沙漠、土之國的不毛荒野，這些人煙不存的地方都有感知忍者探查過了，結果完全沒有發現宇智波龍樹的蹤跡，這樣一來，隻有天空······畢竟，能製造一座浮空島，就能製造第二座、第三座。”
“理論上沒毛病，隻不過真要是在天上，那可就沒法找了。”
眼眶部位纏著厚厚繃帶的宇智波止水歎了口氣。
忍界會飛的忍者太少，其中具備感知能力的更是罕見，五大忍村可以窮搜大地上的每一個老鼠洞，卻拿廣袤無垠的天空沒有什麼辦法。
宇智波鼬坐在椅子上。
他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宇智波止水，“止水，這兩天你感覺怎麼樣了？有好點嗎？”
“還是老樣子，除了模糊的白光外什麼都看不清。”
宇智波止水歎氣。
他的眼睛差不多是廢了，一次次不加節製的耗用曈力，讓極度不安定狀態的萬花筒寫輪眼走向了失明。
“綱手大人怎麼說的？”
“綱手大人說讓我放寬心，別著急。”宇智波止水唇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意。
治愈的希望，有。
但是綱手也說了很小很小，最好不要過於期待奇跡的發生。
不出意外的話，他這輩子大概就這樣了，雙目失明，一身實力大打折扣，接下來等出院了估計村子或者家族會安排一個不用他幹活的養老差事把他養起來。
宇智波鼬沒有吭聲。
他的視力也下降的厲害，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宇智波止水還勉強能看清楚，但是稍遠一點的景物他同樣是看不清了，窗外院子離裏的明媚風景在他的眼中就是一團色彩迥異，亮度不一的馬賽克。
“族裏現在情況如何？”
宇智波止水主動岔開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