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距離王曉曉越來越近。
王曉曉在河水的轉彎處觸到了河岸邊的草，緊緊抓住不再鬆手。“黑子！往這邊遊！這邊！”王曉曉指揮者黑子，短暫的休息讓黑子的體力得到了暫時的恢複，像看到救星一樣向王曉曉遊來。“使勁兒！快到了！”王曉曉一邊抓著草向岸邊爬，一邊指揮著黑子。黑子情緒逐漸穩定下來，跌跌撞撞向王曉曉遊來。
“曉曉！抓住繩子！”姥爺首先發現了王曉曉，把腰間的一條麻繩的繩頭扔給曉曉。繩子落在了曉曉手邊的一叢雜草上，王曉曉一把抓起。
“你先上來！”龍伯伯大聲對曉曉喊道。
“黑子！快來！”滿身是泥巴和砂石的黑子遊到了曉曉身邊，曉曉撒開一直抓著的雜草，兩手把繩子係在脖子上，打了個死結。
“曉曉，你先上來再救黑子！”姥爺著急地抖著麻繩的這一端。
曉曉不言語，又扯下更多的麻繩繞過黑子的腋下，皺著眉頭咬酸了牙齒係下了另一個死結。
“向上拉！”曉曉對岸上的兩個大人喊道。
“黑子，快往上爬呀！爬上去你就活了！”曉曉在雨中大聲對黑子說著，一下下拍著黑子的脖子。黑子是明白曉曉的，眨了眨大眼睛，卯足了勁兒向上爬，上麵的兩位老人更是把麻繩的這一端係在了岸邊的大樹上，沿著繩子使勁向上拉黑子。淌著泥巴，黑子圓鼓鼓的肚子已經上去。隻剩下最後一條腿的時候，黑子突然劇烈的掙紮起來，全身哆嗦著使不上勁兒。曉曉抓著牛尾巴，趴在水裏檢查著：長時間的站立，讓黑子的最後一條後腿陷進了泥巴裏麵，劇烈的蹩勁兒和掙紮讓他疼痛不已。曉曉一手抓著牛尾巴，趴在水裏用另一隻手一下下摳開黑子後腿周圍的泥巴。後腿錯位的黑子雖然疼得哆嗦，可也不敢隨便動彈，生怕踢傷了曉曉。雨幕中，曉曉一次次站起身來，一次次又趴進泥巴水裏。黃色的泥水掛滿了曉曉的睫毛、臉頰和下巴，馬尾辮也散了。
“使勁兒！黑子！”最後一次起身，曉曉擦著眼睛上的泥巴水，精疲力竭地拍著黑子的屁股。岸上的兩位老人使勁兒扯著繩子，黑子一躍身上了岸。曉曉撒開牛尾巴，沒有著落地被大水衝走了。
姥爺顧不得其他，跟著曉曉向下遊跑去，丟了一隻草鞋，身上的透明塑料布也不知道刮丟在了哪裏。姥爺看準淺灘的時機，跳下水把嗆水昏迷的曉曉拉上了岸。向下幾米的分流，一麵是山石險峻著稱的“閻王灘”，另一麵是高達數十米的流沙瀑布。
姥爺抱著昏迷的曉曉，用各種辦法擠壓她腹中的水。龍伯伯也匆忙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