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舊在呢喃著。
他想要些什麼,但是所有的話都被一種悲傷的情緒堵在喉嚨裏,他一個字也不出來了。
隻感覺自己的心很沉重。
“乖……”
他的唇吻著她柔軟而冰冷的額頭,一遍又一遍,鮮血已經將她的發絲染紅,再暈染到了他的臉上,唇上。
濃濃的血腥味在車廂裏非常斥鼻,而他什麼也顧不上了。
“慕寒川,我愛你,好愛好愛,我想要跟你過一輩子啊!”
她蒼白的唇微微勾唇,笑容就像是飛蛾撲火般的燦爛。
那種悲慟的情緒在心底糾纏著,他終於發出了像野獸般的哀嚎聲。
“你不會有事的,我們會過一輩子的!”
他終於是什麼也顧不上了,一遍又一遍地給她許下了承諾。
她撫著他的臉頰,笑得非常燦爛,“太好了,你還要我,我就知道,你要我的,我死也值了!”
“乖,不要話了,不要了,再堅持一下!”
“我冷!”
她迷迷糊糊地呢喃了一聲,一轉頭就又昏迷過去了。
“阿武,開快一點,再快一點!”
“已經不能再快了!”
阿武是恨不得能插上翅膀飛,油門就踩滿了,車身幾乎接近飄移了,然而,慕寒川似乎還不滿足。
終於,半個時之後,車子終於行駛進了醫院的大門。
車子還沒有停穩,慕寒川就迫不及待地抱著葉綿綿下車,直奔急救室。
“醫生,醫生,快來人……”
他一路狂奔呐喊,腳上的鞋子跑掉都不知道。
阿武停好車子衝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葉綿綿躺在急救床上,被推進手術室。
慕寒川要跟著進去,但是被醫生攔住了,給推開了一些,那門便重重地關上了。
此時,陰冷的走廊裏,慕寒川高大的身形顯得如此的頹廢。
仿佛葉綿綿在出事的那一瞬間,他的靈魂都被她給一起帶走了,他便成了一個毫無知覺的行屍走肉一般。
阿武連忙脫下了自己的長風衣披在慕寒川的身上。
“慕先生,您先穿上這個,我馬上回家給您拿衣服。”
慕寒川沒有任何回應,他的雙眸緊緊地盯著急救室的大門,仿佛他全部的人生希望都在那裏。
“請問,您是病人的家屬嗎?”
護士拿了文件走出來。
“我是……”
慕寒川這才有了反應。
“病人的頭部有淤血,需要動手術清理,您跟病人是什麼關係?”
“她……是我太太!”
慕寒川聲線沙啞。
“那好,麻煩您在這手術單上簽字,然後順便把住院的費用都繳了。”
慕寒川二話沒,直接接過筆,在上麵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阿武站在旁邊,想什麼最終還是沒有出口。
太太?
他一直把葉綿綿當成自己的妻子了麼?
當阿武從家裏給慕寒川拿來了衣服和鞋子的時候,慕寒川一個人光著腳在醫院冰冷的地板磚上站了一個多時了。
他就像一頭困獸似的,來回地走動著,這麼冷的,他竟然一點也不畏懼寒冷。
阿武搖了搖頭,走上前將衣服遞了過去。
“慕先生,您先穿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