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墨涵也沒有反駁她,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我在外麵等你,一會吃早餐吧!”
完看了她一眼,他便走了出去。
秦疏影在床上坐了一會,許久,她拿起手機,給保姆拔打了一個電話。
在確定錦瑜的狀況之後,她這才便走了出來。
這別墅的選址倒是不錯。
有一整麵牆壁都是透明的玻璃,清晨的陽光可以穿進來,照得滿屋子都是溫馨的味道。
暫時沒有請保姆,家裏安全極了。
靠靠的沙發上麵還罩著防塵罩,放在桌子旁邊的幾尊石膏雕像還用罩子罩著。
一切都是新的。
角落裏,還擺放著一架白色的鋼琴。
秦疏影是會彈鋼琴的,從到大都很喜歡。
但是自從生了女兒之後,鋼琴似乎成了一種遙不可及的奢望。
此時,陽光籠罩在白色的漆麵上,鋼琴蓋上泛著一層奢華的金色光暈。
一雙素巧的手指,輕輕地掀開了鋼琴的蓋子。
她拉過凳子坐了下來,風從窗戶裏吹進來,掀動著琴譜的書頁發出嘩嘩的聲音。
她似乎聞到了空氣裏久違的香氣。
她記時候,秦家的庭院裏有一株玉蘭樹,在初夏的夜晚,會有陣陣花香會伴著她入眠。
此後,但凡是跟家人溫暖時光的回憶裏,多半都是香氣有關的。
她閉上眼睛,手觸輕觸著琴鍵,一串美妙的音符從她的蔥白的指尖傾泄而出。
紀墨涵站在廚房的門口,後背靠著牆壁,安靜地傾聽著這和協的音符。
他的眸子一直注視在她身上。
一個美麗纖束的女子,迎著晨光,在彈奏著美妙的樂曲。
這讓他想起,他第一次遇見她的樣子。
那時候的她,是個青蔥的少女,她還在上高中。
卻已經是人群裏最耀眼的女子。
她跟他的出身不同。
那時候,他的父親還是個包工頭,雖然同時在深城的私立高中上學,但他暴發戶的身份卻是人時常嘲笑的笑料。
是的,他的父親當時去學校看他,開著最名貴的跑車,卻是戴著大金鏈子,穿著花襯衣,一雙拖鞋。
而她則完全不同。
她擁有良好的出生。
她的父親是高幹,她的家族是書香門第。
她從骨子裏都帶著驕傲。
自然,在那一堆的追求者裏,她從來沒有多看他一眼。
在她麵前,他有的隻是深深地自卑。
再多的錢,也買不來他在她麵前的自信。
可是,他仍舊喜歡她。
這種喜歡持續了很多年,至今仍舊是根深固的。
當時,他便想著,將她娶出來,這麼錦衣玉食地供著,把她泡在蜜水裏,讓她嬌貴一輩子。
可是,最終,他還是把這件事情給辦砸了。
看著她為了生計四處奔波,一雙不染纖塵的素手變得粗糲,麵空漸漸憔悴,他的心比她更難受。
她,還有他們的女兒,原本該擁有更好的生活。
一曲終了。
秦疏影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暢,她轉過頭緩緩看向身後,那一襲漆黑的身影,似乎已然站了很久。
“很好!”
紀墨涵鼓起了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