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姒本想相信直覺。
可是,這家公司是厲爵城的心血。
她實在是沒有辦法說服自己。
萬一是謊話呢?
溫朝也不夠了解厲銘。
他隻是對厲銘沒有什麼好感罷了。
更何況厲銘這些年一直被流放在國外,根本沒有機會回到厲家,更沒有機會回到國內來。
他連見到厲銘的機會都少之又少,又怎麼敢說自己相信厲銘呢?
溫朝也沒有辦法給唐姒一個肯定的回答。
他隻說:“唐總,要不我們還是等著豫財集團的人來了再說吧,其實項目能推動的話,比起現在滯緩不前的狀態來說還是要好很多的,不是嗎?”
唐姒嗯了聲:“那你先去忙吧,豫財集團的人來再通知我。”
溫朝點頭:“好的。”
溫朝拿著唐姒簽了字的文件走了。
關門之前,溫朝看見唐姒秀眉緊鎖,似乎還是很為難的樣子,他頓了頓,眸色一暗。
出了辦公室後,溫朝立刻將厲銘的事情告訴了厲爵城。
熟料厲爵城也隻是略頓了頓便說:“他沒有說謊。”
溫朝也是一怔,很疑惑:“總裁您怎麼這麼肯定?”
厲爵城嗓音沉冷:“在這種事情上,他沒有說謊的必要。”
怎麼沒有?
溫朝急忙接話:“可他是厲夫人找回來的,他是站在厲夫人那頭的,又怎麼可能會願意跟我們說實話呢?”
“你以為厲銘會是個這麼好讓人掌控的主?”
“……”
厲爵城一句反問,成功堵住了溫朝的話。
這倒也是,厲銘這個人一看就不是個安分守己的主。
又怎麼可能會是個甘願被人操縱的主呢?
隻怕厲夫人根本就降不住他。
再說了,厲夫人那個性他也是清楚的。
除了她自己以外,沒有什麼對她來說是重要的,值得珍惜的。
對旁人她總是嘴巴很利,並且說話也難聽。
她很傲慢自滿,這種人眼底向來不會有旁人的存在。
跟她待久了,除了濃濃厭惡以外,不會產生任何其他的想法。
想了想,溫朝便也沒有再說什麼。
溫朝歎氣:“那我便多長個心眼,倘若薑總那邊真是有什麼異常,我會再來跟您彙報的。”
厲爵城輕嗯了聲,似乎並沒有將豫財集團的人放在心上。
溫朝也不敢在公司跟厲爵城通話時間太長,說了兩句後就掛了電話。
等到掛了電話,溫朝看著窗邊的綠蘿想,罷了,既然總裁說厲銘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撒謊,那他也就信了厲銘的話吧!
雖不知道總裁為什麼對一個私生子如此相信,但總歸總裁要比他們更清楚厲銘的本性,總裁都說可信了,他們也沒有什麼可繼續質疑的。
這話,他自然也不好跟唐姒說。
隻能等著豫財集團的人來為了後,溫朝再走一步看一步。
正如厲銘所說,他們都用不著去找薑總了。
豫財集團的人還真就親自上門來拜訪了。
溫朝讓秘書將人安排到會客室,隨後去通知了唐姒,他陪同唐姒一起去了會客室。
隻是他們過去的時候,會客室裏已經有了其他人在。
厲夫人坐在沙發上,正跟薑總談笑風生,而厲銘則是站在一旁。
坐在厲夫人對麵的那人兩鬢花白,但是麵容不見衰老,看起來十分精神,渾身上下都透著成熟男人的韻味。
舉手投足間,讓人看著說不出的舒適。
男人朗聲大笑,毫不掩飾對厲銘的讚賞說:“果然是虎父無犬子,賢侄的能力讓我十分放心,要是將項目交給賢侄來打理,那我想肯定不會有問題的。”
厲夫人也看到了唐姒,她勾唇一笑:“薑總謬讚,厲銘年紀還輕,還需要多多磨練,恐怕是難承大統,薑總的美意啊,我們心領了。”
薑總歎氣,似乎十分惋惜厲銘不能夠接手這個項目。
唐姒剛進門便聽到了他們交談的話,心中若有所思。
她沒有出聲,等到薑總歎氣時,厲夫人才佯裝剛發現他們似的,也沒有起身,順便就將話題帶到了唐姒身上。
“要說年少有為啊,還是我們唐總厲害,年紀輕輕便接任了這偌大的集團,現在公司上上下下沒有人是不對唐總服氣的,薑總您啊,就放心交給我們,我相信唐總這樣能力卓越的人,一定會帶領咱們兩家公司更上一層樓的。”
厲夫人這話說得好聽。
明裏是在讚譽唐姒,可話裏話外夾槍帶棒的,暗地裏嘲諷唐姒靠手段上位,無法服眾。
唐姒麵無表情,好像她說的那個人不是自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