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姒不知道厲銘是出於什麼目的才幫助他們。
但是她知道,厲銘這個人似乎也沒有那麼壞。
他不能算是朋友,也不能算是敵人。
最多就算是個中立的人,有可能會幫助他們但也有可能倒戈相向給予他們最後一擊。
所以,唐姒還是不願意完全接納這個人的。
這一次,雖然他們獲得了厲銘的幫助,但是唐姒心底還是無法完全信任這個人。
對她來說,厲銘就是一團迷霧。
虛虛實實,讓人猜不透看不透。
這樣的人其實很危險,唐姒根本就不想靠近,也不想牽扯上什麼關係。
唐姒想清楚了,便很快將厲銘拋在了腦後,根本不願意多想。
而溫朝卻是心事重重。
他總覺得厲銘有所圖謀,又不知道厲銘是在圖謀什麼。
所以他很焦躁,可是他又沒有辦法獲得他想要的答案。
當他跟厲爵城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厲爵城的態度也十分冷淡,似乎並不想多談,這就更讓溫朝覺得奇怪了。
其實厲爵城對厲銘的態度也很耐人尋味。
他從前以為厲爵城對厲銘這個私生子應當是恨之入骨,他們兩兄弟應當是水火不容的。
可是沒想到厲爵城卻很了解厲銘,不止如此,似乎除了冷漠以外,也沒有其他過激的情感在。
溫朝看不透他們之間的關係,便也不願意再深想了。
溫朝收到了麻煩,還不是工作上的,而是私事,他甚至都不敢跟厲爵城請示。
還是唐姒看他心神不寧的樣子,才多嘴問了句:“你怎麼了?”
溫朝支支吾吾的。
在唐姒的注視下,他還是說了實話:“唐總,關在公館的那位出事了。”
公館的那位?
唐姒著實愣了好久,才終於反應過來了溫朝是在說誰。
她沉吟片刻:“出了什麼事?”
“發瘋了。”
“……”
溫朝見唐姒不說話了,他歎氣,索性將事情都說了出來:“其實這兩年,那位的情緒一直不大穩定,從前便鬧出了許多的亂子來,但是每一次都要讓總裁幫忙收拾爛攤子,可眼見總裁現在這個情況,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才好了。”
“你們從前是如何處置的現在便如何處置不就行了嗎?”唐姒不認為這是一件什麼為難的事。
從溫朝的言語中聽來,那個人這兩年也不止一次這麼折騰過了。
既然從前有過這樣的例子,那就按照過去的規矩來辦不是也一樣嗎?
溫朝搖搖頭:“恐怕不行,聽說那位現在的情況非常不好……”
唐姒皺起眉:“那你希望我怎麼樣?”
溫朝也不說話了。
其實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要是從前,總裁肯定會讓人控製住她,然後將人關著,可是這次似乎不能再那樣處理了。
他也無神無主,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跟唐姒說這件事,很明顯也不是一件正確的選擇。
可是眼下除了唐姒能處理外,似乎也沒有其他的人了。
唐姒見溫朝這麼杵著不說話,她歎氣:“你們先讓人控製住她,晚點再讓醫生過去看看她到底什麼情況……”
說著,她一頓:“算了,晚點我跟你一起過去看看。”
老實說,她也不是沒有見到過那個女人。
隻是那個時候,對方都沒見到過她。
最近的一次,還是她無意被帶到了那個地方去。
初初見到那個女人時,唐姒確實很驚訝。
她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有這麼相似的兩個人。
可是除此以外,也就沒有其他的想法了。
她甚至很排斥見到那個女人,因為一見到對方,她便會回想起很多不太美好的記憶。
她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但是現在,她好像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晚上,唐姒跟溫朝去了一趟公館。
在路上,唐姒一直在發呆。
溫朝也不敢吵著唐姒。
說實話,要讓唐姒跟那位見麵,溫朝心底也很空。
他知道唐姒因為那位吃了不少苦頭,沒想到那位現在徹底瘋魔了,還得讓唐姒去管。
溫朝想想這事確實很殘忍。
可是現在,能管得了這件事的除了唐姒也就沒有其他人了。
所以,溫朝也是無可奈何。
車子停在了公館門口。
時隔兩年,唐姒再次回到這個地方,她心中情緒一時翻湧複雜,讓她無法捉摸透到底是個什麼滋味兒。
唐姒看著大門發了很久的呆,終於她回過了神來,下了車。
溫朝領著路,唐姒跟在溫朝身後。
沿路遇上的傭人無一不驚訝,因為唐姒的容貌跟樓上那位竟然相差無幾,這怎麼能讓他們不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