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純生日,是正月十九。
隻是自窮慣了,頂多生日時給白純做個荷包蛋吃吃,現在年歲漸長,父子兩人都不怎麼在乎這種事情,隻是對二生日比較留心,因此白純這些雖然生日,也隻是白媽提了一下,街邊買了個蛋糕,還是全給三吃了。
玩了兩,就在想要回去時,白純突然想起方柔曾過的“東陵劍園”,想起對二承諾看熊貓的事情來。
東陵劍園,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呢……
“東陵園啊?聽老一輩人那邊練武的人特別多!”白爸回憶道,“還聽舊社會時,東陵園鬧野豬災,擾得周圍百姓活不下去,有個武林高手,在那邊把野豬全給殺吃了,所以東陵園的野豬肉特別有名。聽得我時候還饞野豬肉來著,唉,你爺當初也饞,可惜他這輩子也沒過上兩好日子……”
這個歲數,對這看得也淡了,感慨了一番,一家人就決定去東陵園逛逛。
東陵劍園處於上京東邊50餘裏外,白純一路驅車而來,繁華漸消,眼前慢慢被綠色填滿,林色蔥鬱,雖然往來車輛不息、遊客不斷,但林間清涼,顯得十分地幽靜。
牽著妹的手,白純走得越來越慢,這個地方似乎有種特別的蘊意,讓人不自覺地沉靜下來,連三都不怎麼大聲玩鬧了。
轉過一處假山,白純直接就被一片空蕩處的雕像,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隻見場中空地上,靜立一人一馬的石雕。
那馬通體色白,如玉一般,俯首揚蹄,雙目圓睜,毛發飛揚,仿佛時刻都要飛騰上一般意態張揚,右蹄下更是踩著一頭從土石中探出的黑色鱗龍,馬蹄正踩在這龍眉心正中,周圍石地上更有數處突起的龍身,仿佛地下真的有一頭翻滾的妖龍在拚命掙紮,卻被這頭神駿無匹的高大白馬死死震壓一般。
而在馬身之上,卻靜坐著一個青衣騎士。
這騎士一手持著馬韁,一手欲撫驚恐的馬首,腰懸寶劍,似乎是因為剛剛策馬鎮壓妖龍,臉上微帶笑意,但又因為什麼事情,笑中帶著輕蔑與不屑,又有幾分無可奈何。
最讓人觸目驚心的,是這個騎士的左胸胸口,竟是空蕩一片,破損了一個巨大空洞,竟是個沒有心的騎士。
妖龍的猙獰、白馬的雄駿、騎士的灑脫無奈,共同構築成一幅驚心動魄的畫麵,讓白純一看,就沉浸到一種特別的氛圍之中,腦補出一個合乎這個場景的故事。
這個人……是誰?
誰……殺了他?
直到手裏的妹突然蹲下身,白純這才反應過來,卻見一個黑白分明的熊貓,正走到自己身前,拿頭拱了拱妹的手,仿佛在蹭癢一般。
熊貓是猛獸,有危險性,平時最好不要靠近。
但眼下這隻熊貓,實在嬌得厲害,三湊過來給它順毛抓癢,隻把它按摩得舒舒服服的,閉著眼睛“嚶嚶”直叫。
三簡直高興壞了,他們還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熊貓,無比好奇。
就連白媽都看得喜歡,低頭從兜裏摸出個蘋果,遞到熊貓懷裏。
熊貓被順毛順得舒服了,地上打了個滾,咬著蘋果,轉身就跑向那個騎士石雕,從龍頭、馬首上熟練了爬到了馬背上,騎士抓韁繩的手臂與馬背正形成個平緩窩,熊貓便躺在那裏,啃玩著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