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煙支撐不住滑倒在地,扯著他的褲腳,懇求道:“我怎樣都可以,孩子不能有事!”
我不要嫁給你了,你救救孩子吧,我求你了。”
“我的孩子?嗬。”
薄雲深嗤笑出聲,“我薄雲深這輩子就睡過一個女人,她的名字叫林蔓。你秦煙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跟蔓蔓相提並論?”
他拾起梳妝台上的戶口本,衝著秦煙揚了揚:“想領證,是麼?”
秦煙疼得說不出話,額上冷汗涔涔,但這些都算不上什麼,最讓她心寒的是薄雲深的眼神,她從他的眼底看到了殺氣,那種恨不得她今天死在這裏的殺氣。
薄雲深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湛黑的眸子裏像是凝了萬年的寒冰:“你能活過今天,我就跟你領證!”
薄雲深帶走了戶口本,哐當一聲,甩上了婚房的大門。
隨後,秦煙就聽到了門外鑰匙扭動的聲音。
她落在肚子上的手指,不由地顫抖起來,下一秒,立馬朝著門口爬去——
門把手上沾滿了鮮血,可是怎麼都扭不開。
是的,她猜對了,大門被薄雲深反鎖了。
為了幫林蔓出氣,為了報複她,他切斷了她和外界的一切聯係。他想要她死在他們的婚房裏,哪怕是背上故意殺人的罪名,也在所不惜。
“回來!”
“薄雲深,你回來!孩子是你的!你可以不要我,但你不能不要我們的孩子。”
“不可以。”
秦煙好疼,疼得快要麻木了。
她想要放棄的時候,肚子還在一陣陣地抽動,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她的寶寶很乖,很想鑽出來,很想看一眼這個世界,哪怕隻有一眼。
早產的寶寶不容易成活,尤其她這個孩子來之不易。
秦煙可以對不起任何人,但是不能對不起孩子,那是一個無辜的小生命。
她扶著門一步步走到梳妝台邊上,握住剪刀,刺啦一聲,就將身上的婚紗撕開了,露出滾圓的肚皮。
她費力的彎腰,取了醫藥箱,一步一個血印,緩步朝著洗手間走去。
秦煙躺進了浴缸,為了緩解疼痛,她放了滿滿一浴缸的溫水。
天黑了,宮縮越來越頻繁,羊水也破了,可是孩子卻始終出不來。
之前產檢的時候,醫生就跟她說過,這一胎是臀位,可能會難產,建議剖腹。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她要怎麼剖腹產?
她隻能緊緊咬著牙,拚了命地用力,不顧一切,隻為給寶寶爭取一線生機。
天快亮的時候,秦煙沒了力氣,孩子還是沒有出來,甚至…甚至她已經感覺不到胎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