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雲深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似乎溺在了水裏,被秦煙逼著,想做的做不了,不想做的非要去做。
五指收握在一起,薄雲深仰頭望了一眼近乎慘白的天光,腳下如同生了根一樣,立在原地,一動未動。
這些年,薄雲深被人求習慣了,道歉道謝求饒的話,他一度聽爛在耳朵裏,但真的讓薄雲深將這些話說給別人聽,男人高傲的尊嚴,又實在是不允許!
薄雲深未動,但嶽家夫妻卻不會停在原地毫無動作,本來嶽夫人是沒有留意他們兩個人的,但是薄雲深那張臉,實在是過於耀眼了點。
他就是一個天生的發光體,就算是一眼不發,也未必能減弱他身上的存在感。
剛一走近,嶽夫人就停下了腳步,上下掃視了一眼薄雲深,眼睛鄙夷。
“喲,秦煙那個死女人,還真把你叫過來了,今天是來道歉的?”
薄雲深額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想了想秦煙手裏捏著的他的軟肋,他眸色暗了暗,默認了下來。
嶽夫人湊上來,伸手粗壯的手臂,就想要往薄雲深的臉上探,她的嘴角低淡,道:“你別說,這小白臉和薄雲深長得還真有點像。”
薄雲深拉著秦茵茵後退了一步,躲開了嶽夫人的動作,他眼睛裏的厭惡沒有絲毫掩飾的意思,直白的從那雙狹長的眼眸裏傾瀉而出。
嶽夫人的臉瞬間陰沉了下來,她冷笑了一聲,塗著指甲油的手指,朝抱著小胖的嶽先生指了過去。
“我兒子的腿被這個小野種給打骨折了,這件事情想了結也容易,你帶著這個小野種,在這個幼兒園的大門口,跪上一上午。”
她說話的時候,眉飛色舞好不張揚。
她想過了,薄雲深那是什麼身份,能真的來這裏,給他們這些人道歉?
在警察局裏,這個男人那麼硬氣,還說要告她!
現在送上門來的羞辱回去的機會,嶽夫人當然不會放過。
她的話一落音,薄雲深的臉就黑了下去,隱忍了一天的怒意,一觸而發!
“跪下?我怕你們受不起!”
薄雲深的話說的清淺,沒有任何逞凶鬥狠的樣子,但是壓在嶽家夫妻身上的時候,卻帶著雷霆萬鈞的力量。
“我受不起,你知道我是誰嗎?秦煙那個臭表子,不就是想讓這個小野種繼續在金陽光上學嗎?我告訴你,今天你們要是不跪,我讓這個小兔崽子,在整個桐城沒有學上!”
說完,嶽夫人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接著道:“什麼玩意兒?以為自己和薄雲深長的有幾分神似,就真是薄雲深了?真當老娘看不出來,你不過是那個騷貨花幾百塊錢雇傭來的臨時演員呢?”
嶽夫人的話說的難聽,薄雲深低垂著眼睫,舉手投足都變得緩慢了起來,顯然已經被嶽夫人給激怒了!
但秋後螞蚱毫無所覺,反而依舊尖叫出聲:“誰給你的底氣敢在警察局裏揚言要告老娘?我呸!一個賣屁股的冒牌貨,跟我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