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雲深的手,摸到西褲的口袋上,指尖動了動,眼神霍然陰沉了下去。
他朝縮在秦煙懷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秦茵茵看了過去,心裏一陣發虛。
秦茵茵確實還小,冰淇淋吃多了,生了病依舊夠可憐的了,再發生這樣的事情,被嚇到也情有可原。
薄雲深也沒想到,秦茵茵會半夜醒過來,並且還這麼巧的,撞見他在剪她的頭發。
他深吸了一口氣。
但是,出病房之前,他那麼大的動作,秦煙和秦茵茵都沒有醒來。
他動作輕了,反倒是驚嚇到她們母女兩個。
薄雲深的臉色陰沉,睨著秦煙的目光,冰涼冷厲,薄削的唇瓣掀了掀,口吻譏諷:
“我怎麼知道,秦總監膽子大得很,但養出來的女兒卻膽小如鼠?”
“怎麼,有我爸給你撐腰,什麼有的沒的罪名,秦總監都打算扣在我的頭上?”
秦煙一雙眼睛裏,閃過一抹不可置信。
薄雲深一直盯著秦煙,自然沒有錯過她眼睛裏的情緒,見狀,他的心裏更加煩躁,忍不住又譏諷道:
“怎麼?以為我要用剪刀對你女兒不軌?秦總監把心放到肚子裏吧,你還不配讓我放著逍遙快活的日子不過,非要去坐牢!”
秦煙的眼底紅了紅,她圈著秦茵茵的手抖了抖。
心底似乎被撕裂了一樣,腦海裏閃現出來的,竟然全是薄雲深晚上說的那句話。
“對!我給你女兒吃了三份冰淇淋,我就是看你不爽,故意的!成麼?”
所以,他半夜拿著剪刀,不是要對茵茵不軌,就是單純看茵茵是她的女兒,心裏不爽,想嚇唬嚇唬她?
秦煙的身體抖得更加厲害了,一氣之下,秦煙伸手抓住一隻枕頭砸在了薄雲深的身上!
在薄雲深的麵前,秦煙一直都是一個軟柿子,他不妨秦煙突然有這麼大的動作,被軟蓬蓬的枕頭砸在臉上,雖然不疼,但薄雲深自覺沒有麵子。
雪白的枕頭砸落在他的腳邊兒,薄雲深的麵色較之之前,更加冷沉。
冰冷的溫度從他的身上泄露了出來,彙聚成濃重的怒意,環繞在他的周身。
秦煙視若無睹,光著腳下了床,纖細的身體擋在秦茵茵的病床前,指著門:“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薄雲深氣得發笑。
秦總監的排麵可真夠大的,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誰,威逼利誘加上乞求,非要他留下來,現在又說不歡迎他!?
真是有夠虛偽的!
“好好好!當我想留在這裏陪你們母女兩個過夜?!”
薄雲深甩手將剪刀扔在地上,為了發泄心底的怒意,他用的力道很大,剪刀彈兩下,打在薄雲深的西褲上,給沒有一絲褶皺的褲子上,留下了一絲痕跡!
他霍然轉身,收斂幹淨身上的情緒,出門的時候,將病房門重重甩上。
“嘭”得一聲,格外響亮。
出了病房門,薄雲深的心情更加陰鬱,心裏似乎有一股邪火無處發泄。
他舔了一下唇瓣,伸手去摸口袋裏的香煙。
指尖一滑,他從裏麵摸出來一個采集袋,其中裝著他小心翼翼剪下來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