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總,媽讓我進來,本來就頂著爸的壓力,你就算是不珍惜,待會兒爸從樓上下來,也少不了要和媽爭執兩句……”
“你的手,不舒服?”
薄雲深聲音淡淡的,秦煙準備好的措辭,啞在喉嚨裏。
她狐疑的看了一眼薄雲深,畢竟這是薄雲深第一次,大張旗鼓的關心她。
“沒事,待會兒上點藥就好了,薄總,如果你真的關心我的手,就請你配合一下,讓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薄雲深下意識的回之一聲冷笑:“秦煙,你算那顆蔥?”
“我會關心你?”
“也對,我關心你,我關心你萬一手出個什麼問題,爸會讓我砍掉我的右手,賠給你!”
秦煙本就蒼白的臉色,又白了白。
她捏著鑷子的手,抬也不是,不抬也不是,反而是手心用了用力。
尖銳的痛楚,蔓延了上來,刺的秦煙的睫毛抖動。
下意識的鬆了手。
東西落在地上,薄雲深的視線一縮。
看著鑷子的目光尤為深沉,他的身側,彌漫著一種濃重的戾氣。
秦煙嘴角扯了扯,從地上站了起來。
“雲深,既然你不願意處理傷口,我也不樂意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
“薄家老宅我待著不舒服,就先帶茵茵回去了!”
秦煙說完,轉身就朝書房外走,剛走了沒兩步,手臂被拽住,身後傳來一陣大力,秦煙的身體霍然往後砸了下去。
秦煙一驚,身體落在薄雲深的懷抱裏。
她瞪大眼睛,正對上男人深邃迷離的視線,他嘴角扯了一下,難得浮出來一絲涼意。
秦煙下意識的伸手去推薄雲深,但男女力道天生懸殊,她掙紮的厲害,沒能從薄雲深懷裏,挪出來分毫。
“不舒服?”
“哪裏不舒服?秦總監回了老宅就威風的很,誰敢讓你不舒服?”
“說來聽聽?”
薄雲深的眸子暗了暗。
他緊緊的扣著秦煙的腰,從地上站了起來:“去醫院!”
秦煙一愣,他前幾句話她還未反應過來,薄雲深轉眼就跳了話題。
“你……”
“秦煙,我可不希望,你借著你的手,讓我薄雲深欠下一個人情!”
“你秦煙的人情,我欠不起!”
秦煙的呼吸一緊。
有的時候,她還挺恨自己,了解薄雲深一些的。
比如現在,她竟然清楚的知道,薄雲深的話,不過是明裏暗裏的諷刺,三年年她借著骨髓的理由,登堂入室的事情。
秦煙默不作聲,薄雲深的睫毛動了動,光線深沉。
他側著頭,看向秦煙。
她眉梢擰著,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被調到薄氏的時間太短,他鮮少見到秦煙臉上有除了假笑之外的情緒。
但這幾天,她的撕心裂肺,絕望彷徨,他都收歸眼底,反而是這種不耐煩,令薄雲深稀奇。
他還沒不耐煩,秦煙憑什麼滋生出來這種情緒?
薄雲深扣著秦煙腰的大掌,驀然用力。
腰上一緊,秦煙迫不得已,身體貼在了薄雲深的身上。
“我手沒事,薄總,你不要忘了,你現在還被爸勒令著,要跪在書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