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茵茵眸光亮了亮,“爸爸!”
薄雲深本就深邃的視線,驟然陰了下來。
幾乎他的情緒剛有波動,秦茵茵就敏銳的感覺到了,她仰著頭,怯懦的看著薄雲深:“爸爸,你不開心嗎?”
薄雲深拎著飲料喝了一口,走到秦茵茵的身邊。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放輕鬆,將自己的脊背深陷在沙發裏。
還沒有回答秦茵茵的話,秦煙從廚房裏走了出來,她端著蛋羹走了出來。
走到秦茵茵的身邊,一口一口將蛋羹喂給秦茵茵。
“媽媽,爸爸為什麼都不理茵茵?”
秦煙的動作一頓,她朝薄雲深的方向看了一眼,低聲說:“茵茵別傷心,待會兒爸爸帶你去爺爺奶奶家!”
薄雲深一頓。
這是秦煙剛做的決定?
他同意了嗎?
去老宅,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秦煙又打算去老宅裏,告他薄雲深的黑狀?
薄雲深側頭,死死的盯著秦煙,口吻卻帶著一股令人覺得毛骨悚然的平靜:“我什麼時候說,要去老宅了?”
秦煙沒回頭,“剛才爸打過來電話,讓我們過去吃晚飯。”
“我很忙!”
言外之意,就是他薄雲深不去,要去他們母女去?
幾乎薄雲深剛說完這句話,他放在桌麵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蛛絲遍布的屏幕上,蔓蔓兩個字,似乎被分裂開,無端的刺眼。
秦煙回了一下頭,恰好看見這兩個字。
她嘴角扯了扯,眼底夾雜著幾縷漫不經心,有細碎的光滲了進來,似乎給這份漫不經心渡上了一種淺淡的哀傷。
“雲深,你說的很忙,就是忙著和老情人幽會?”
這種口氣……
薄雲深的眼底瞬間冒上了一層火光。
這種正宮的口氣,這種理直氣壯的質問他的口吻?秦煙憑什麼?
她是不是忘了,當初她是怎麼坐上的薄家少夫人的寶座?
“怎麼,秦總監有意見?”
薄雲深哂笑一聲,接著問:“秦總監以什麼身份提意見?薄太太?薄家少夫人?蔓蔓的閨蜜?亦或者……”
他眸光落在秦茵茵的身上,咬著牙關,口吻又重又冷:“我孩子的母親?”
這種話,不管怎麼聽,都帶著羞辱的意味。
秦煙卻神色未變,她笑了一下,聲音寡淡:
“意見提不上,但是雲深,你現在正在輿論的風口浪尖上,你去找她,似乎也不太合適吧?”
“我聽說,有記者去敲了林蔓的門,難道你還想把她也拉到這趟渾水裏嗎?”
薄雲深的臉色沉了沉。
手機鈴聲還在響著,秦煙握著瓷碗,捏著湯匙的指尖隱隱泛白。
薄雲深沒有存手機號的習慣,但這麼多年,他的通話薄裏,一直有一個聯係人。
十一年前,或許有一段時間,是她秦煙的名字,而今……
秦煙的眼底,閃過一抹怔忪。
兩人對峙的時候,秦茵茵摸到了薄雲深的手機,手機屏幕被摔碎,秦茵茵滑了一下,卻精準的接起了電話。
她奶聲奶氣的開了口:“喂?”
“茵茵?”
林蔓的聲線一如往昔,清淡如煙,宛如流淌在心尖的泉水,讓人通體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