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市麵上保姆的價格三倍!這個是照顧費,不夠秦總監再聯係我!”
話一落音,薄雲深揚手將手裏的鈔票一撒。
紅色的票子紛紛揚揚,落了一地,鋪在地麵上。
薄雲深扣著林蔓的手,將人拉了出去。
秦煙肩上落了一張鈔票,陸翊的眼睫被燈光映的,帶著幾分陰沉。
他伸手拂落她肩上的紙幣,“我去讓雲深給你道歉。”
陸翊剛走了一步,秦煙喊住他:“別去!”
“他這是在羞辱你!他受了那麼重的傷,你一直照顧在他,他就這麼羞辱你?”
秦煙抿了抿唇瓣,她低頭看了一眼懷裏還在哽咽的秦茵茵:“陸翊,先送茵茵去醫院!”
“他想做什麼,做了什麼,我都不想管了!”
秦煙嘴角扯了扯,低聲說:“反正我都習慣了,也沒有期待了!”
“陸翊,我就隻有茵茵了,現在也就隻有你能幫我了,你先送茵茵和我一起去醫院好嗎?”
陸翊定定的看著秦煙,她眼底帶著濃重的堅韌,似乎不論什麼事情,都打不到秦煙。
上了車,秦煙抱著秦茵茵坐在後車廂裏,秦茵茵的聲音細細的,還帶著哽咽:
“媽媽,爸爸不要茵茵了嗎?”
秦煙深吸了一口氣,一直深入到胸腔裏的氣息,全是苦澀。
她壓抑著眼淚,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薄雲深,拉著林蔓走了。
她不知道該怎麼跟茵茵說,她的爸爸,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死活,哪怕是她瞎了,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氣氛凝重,明明秦茵茵的音色沒有變,但秦煙卻聽出來了撕心裂肺的難過:“媽媽,我是不是要看不見了?”
“怎麼會呢?”秦煙壓得聲音,輕輕的開口:“別瞎說。”
秦茵茵緊緊的攥住了秦煙的衣襟:“媽媽,我怕。”
“茵茵要勇敢,不要怕。”
“我們待會兒去問問醫生,肯定是茵茵不聽媽媽的話造成的!你乖乖聽話,一定會好的。”
秦茵茵嗯了一聲。
她乖乖縮在了秦煙的懷裏,大抵是聽到了夾雜在秦煙聲線裏的痛苦,她也不問爸爸了,也不問自己的眼睛了,乖巧的讓秦煙更加心疼。
眼科在二樓。
一下車,陸翊接過了秦茵茵,緊緊的把人抱緊了懷裏,大步往前走。
醫院裏的人很多,電梯前等了好多人,陸翊轉了一個方向,上了安全通道。
裏麵燈光晦澀,陸翊在她的前麵,背影被拉得好長,秦煙追了兩步,忽然聽了下來。
眼淚宛如開了閘的洪水,徹底失去而控製。
她等了十一年。
等不到想要的那個人。
他不認識她,不認識女兒,和他在一起三年,換來的似乎隻有他的痛恨。
這三年來,一個人帶著孩子辛苦也好,擔驚受怕也好,她從來沒有絕望過。
秦煙擦掉眼淚,秦茵茵生病,是陸翊幫她奔波。
秦茵茵成長,是陸想想陪伴著她。
秦煙想給秦茵茵一個完美的家,但最後,她就隻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強扭的瓜不甜!
腳下似乎灌了千金重的鉛,秦煙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