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無經驗!
而且,秦茵茵還受了這麼重的傷,一個不留神,很有可能出現生命危險。
“你瘋了?”
“我照顧茵茵,秦煙,我從來就沒有照顧過孩子,你就不擔心,我……”
“夠了!”秦煙喝了一聲。
薄雲深睫毛顫了顫,目光深深看著秦煙,她矮了他不止一頭,瘦瘦弱弱,身上的氣勢,卻絲毫不輸任何人。
秦煙很美,微微抬了抬眼睫毛,輕緩的說:“薄雲深,你應該清楚,三年前,我也沒有任何經驗,我也不會帶孩子!”
薄雲深呼吸緩慢了下來。
“你還有萬貫家財,你不要忘了,三年前,我什麼都沒有!”
“你不認茵茵,不讓她回薄家,甚至將要生產的我,反鎖在房間裏,那麼艱難,我都挺過來!”
“別告訴我,你資源那麼多,卻挺不過來!那你又憑什麼,和我談撫養權這三個字!”
薄雲深胸口悶了悶,陌生的滯痛猛地襲來,他臉色幾不可查的白了白。
“好。”
薄雲深應了一聲,秦煙看了薄雲深一眼,轉身要走。
手腕一暖,秦煙回頭,看見薄雲深那張英氣逼人的臉上,有一抹遲疑:“你不跟茵茵說一聲?”
秦煙冷笑一聲:“這些事情,還是薄總說吧。”
解釋?
她給茵茵解釋了三年,爸爸為什麼不來看她!
她累了。
不想再解釋了。
秦煙甩開薄雲深的手,踩著高跟鞋,削瘦的身影,飛快的消失在了醫院的走廊裏。
薄雲深眸光深了深。
秦煙走的太幹脆,毫不拖泥帶水,這讓薄雲深措手不及。
他站在病房門口,抽了幾根煙,鋥亮的皮鞋上,落下了一層煙灰。
薄雲深這才動了動宛如雕塑的身軀,轉身回了房間。
聽見聲音,秦茵茵叫了一聲:“爸爸,是你嗎?”
“是。”
薄雲深走到病床前,坐了下來。
秦茵茵的臉色很白,護士紮針的時候,說過,這一瓶水,吊下來會很疼,如果小孩子哭了,可以喂她一點糖吃。
但是要看好針頭,不能讓寶寶跑針。
薄雲深揉了揉女兒毫無血色的臉,秦茵茵笑了:“爸爸,我認識你的腳步。”
“嗯?”
“茵茵也認識媽媽的腳步。”
薄雲深有些意外。
他吻了吻女兒的額頭,低聲問:“疼不疼?”
“疼。”秦茵茵小聲說。薄雲深有些慌,他伸手拿了一顆糖送到秦茵茵的唇邊:“吃顆糖?”
“不了。”
秦茵茵搖了搖頭,低聲說:“茵茵今天已經吃了甜筒了,如果再吃糖,會蛀牙的。”
她非常懂事,或者說,很好帶,一點也不會給大人招惹麻煩。
薄雲深毫不懷疑,出車禍的,如果是一個大人的話,都有可能堅持不下來的傷痛,秦茵茵一個三歲小孩兒,不僅麵不改色,甚至還能拒絕糖果。
薄雲深胸腔裏,被秦茵茵的話,填的滿滿的,欣慰又滿足。
“爸爸,媽媽呢?”秦茵茵問:“媽媽沒有和你一起過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