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煙一輩子都忘不了,刀片放在臉上的凜冽寒氣:“兔崽子,別動!再動你爺爺刮花這小美人的臉!”
那還是薄雲深第一次那麼聽話,今天真的傻傻的站在那裏,動也不動一下。
藍毛一腳提到了他的胸口上,薄雲深不敢還手,那人用的力道有大,他直接摔在了地上,頭磕在綠化帶的磚塊上。
“雲深!”
秦煙直接哭了出來,“雲深,你快走啊!”
他根本無暇看她,被三個人圍著打,勉強的護著受傷的腦袋……
秦煙心裏都在滴血,她咬了咬牙,挾持著她的人隻顧著看薄雲深的笑話,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
秦煙咬了咬牙,忽然拽著人的手臂,發了狠的咬了一口。
那人一痛,鬆開了握著刀的手指,踹了秦煙一腳。
秦煙跪在地上,撿了刀爬起來往薄雲深的方向跑。
後來……
秦煙捅了人。
她報的警,警車到了,秦煙渾身上下的力氣似乎被抽幹了一樣,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薄雲深從她手裏抽出了刀,用身上的t恤擦了擦刀柄,擦了兩三遍,他伸出手臂,緊緊的抱著瑟瑟發抖的秦煙,捂著她的眼睛不讓她看那個人。
“沒事沒事了!別怕,還有我呢。”
秦煙的眼淚簌簌下落。
那是她第一次恨自己,因為貪圖那麼一點加班費,最後出了那麼大的事情。
“別哭!”薄雲深的聲音糅雜在風裏,小聲的開口:“人是我捅的知道嗎,跟你沒有關係。”
“不要。”她小聲啜泣:“我們坦白從寬……”
“噓噓噓!”
薄雲深伸出手指,抵在秦煙的唇瓣上,然後指了指自己臉上的傷:“煙兒,我是自衛傷人!你隻是一個受害者。聽我的,我爸不會讓我出事的。”
“你乖,待會兒警察問話,什麼都不要說,隻哭就好了,然後讓警察叔叔送你回學校,你在學校等我回去。”
她知道,他還有些事沒說完,但是警察到了,他一個字都再說,鬆開了捂著她嘴巴的手,被警察帶走了。
地上好多血,秦煙無助的抱頭痛哭,她想讓薄雲深回來,想跟警察說清楚,但是藍毛的兄弟躺在地上悄無聲息的,她整個人都沉浸在她可能殺人的恐懼裏,一度失聲,哭都沒有聲音。
唯一能喊出來的兩個字,就是“雲深”。
警察真的把她送到了學校,可能是茲事體大,警察問了她幾個問題,見她回答不出來,就把人丟在學校門口,走了。
她身上發生的事情,驚動了校領導,傅何的爸爸也就是傅老師,第一時間出現在秦煙的宿舍,一直等到她平靜了下來,才問她發生了什麼。
秦煙一邊哭一邊說,手臂上雞皮疙瘩都起來,汗毛倒豎,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說完了,她紅腫著眼睛看著老師問:“老師,你帶我去警局,跟警察說清楚好不好?我……”
“秦煙!”老師喊了她一聲,“我有一個大學同學在警局工作,現在那幾個混混都指認是薄雲深動的手,驗傷結果下來了,那個被捅了一刀的混混沒死,但情況也不容樂觀。還有一個混混,被薄雲深打碎了指骨,右手中指,粉碎性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