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呢?”
薄雲深神色不變,他喝了不少酒,腦子反而更加清醒,強壓著心口裏的怒意,一個字都沒有說,麵上也波瀾不驚的。
他的目光落在秦煙的周圍,秦煙有些不自在,她想嗬斥薄雲深一聲,但男人的目光其實並未落到實處,瞳孔渙散的,如果真的嗬斥出聲,反而是她看上去有自作多情的嫌疑。
“薄總,看什麼呢?”時慕周語調裏有些火氣,他猛地一下從床上跳了下來,擋住了薄雲深的視線。
時慕周看了一眼秦茵茵,嘴角譏諷的上挑了一下,“怎麼?薄總這是帶著茵茵去見後媽了?見過了就送過來?”
“茵茵,告訴叔叔,你這個新後媽給你多少見麵禮?”時慕周口吻愈發嘲弄:“薄家家大業大,秦煙和茵茵不惦記你薄家的東西,但是林蔓也不至於太小氣吧?”
秦煙和陸想想眼皮都抽了抽,時慕周是在薄氏討生活的,跟老板說話這個調調,時慕周是不是覺得自己的生活過的太好?
秦煙霍的一下站了起來,將時慕周往伸手拽了拽。
薄雲深原本沒什麼波瀾的眼神,驟然深了深。
在他的麵前,秦煙這麼護著時慕周,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他了。
或者說,是故意的想要跟他拉開距離?
薄雲深深吸了一口氣,秦煙湊近來,伸手去接秦茵茵,“謝謝你送她過來。”
他身上的酒氣很重,秦煙蹙了蹙眉,這麼微乎其微的小表情,卻被薄雲深收歸眼底,這是……
秦煙現在已經,連靠近他都覺得牽強了嗎?
她討厭靠近他,甚至是討厭看見他,是不是隻要他不出現,她才會相安無事的繼續生活?
秦煙接茵茵,卻沒能接過來,薄雲深緊緊的抱著孩子,大刀闊斧的站在門口,八風不動,臉上也沒有一點表情,目光根本就沒有落在秦煙的身上。
她舔了一下唇瓣,低聲開口:“薄總?”
薄雲深眸光死寂:“不用謝,茵茵是我的女兒,我為她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這樣的話,換成三年前的她,秦煙早就喜極而泣了,可是現在,所有的童話都宛如泡影,早就已經變的支離破碎。
她從期望到平靜一直到淡漠,不是她生性薄涼,而是薄雲深磨平她的所有希冀。
秦煙笑的公式化,她點了點頭。
薄雲深隻覺得一把尖銳的刀,捅到了心窩裏……
猶豫了一下,擔心秦煙的厭惡更深,薄雲深到底是鬆了手,將秦茵茵塞到了秦煙的懷裏。
“人送到了,不送薄總顧總了!”
時慕周冷著臉,毫不留情的開口。
薄雲深頓了一下,他沒理會時慕周,目光專注的盯著秦煙的臉:“我有些事情要跟你單獨說。”
秦煙愣了一下,她神色未變,含笑道:“薄總,我似乎沒有什麼需要跟你單獨說的事情,顧總是您的朋友,慕周和想想是我的朋友,應該不需要回避吧?”
薄雲深也跟著笑了:“你確定要我在這裏說?”
不知道怎麼的,秦煙忽然想到了昨天晚上,畢竟是在薄雲深新婚前一天晚上共處一室,秦煙到底是有些心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