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蔓默了默,薄雲深的聲音淺淡而持續,“你把茵茵丟在了海裏,試圖多次給茵茵注射違禁藥品,對我女兒的身心都進行了高強度摧殘,致使我的女兒眼睛失明並且心靈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法官對你的判處,是無期徒刑沒收財產。”
“林蔓,我給你留了餘地的。你在牢裏不好好想著悔過,竟然還要出來,試圖換了我要做手術用的骨髓。”
“你就這麼點人權,非要用來害我,你可真有本事。”
林蔓:“……”
她眼底一片僵硬,林蔓自認為自己做的事情,還是非常隱秘的,就是不知道薄雲深是怎麼看出來的。
她不敢搭話,眼睛聚焦,看著一個點,眼神輕飄飄的,不敢開口。
薄雲深絲毫不在乎林蔓的感受,接著說:“實話跟你說了吧,你從監獄裏出來之後,我就覺得不對勁了,找人盯著你呢。”
林蔓和小護士交易的經過,都被薄雲深派過去的人拍了個正著。
林蔓身上泛起了一絲涼意,薄雲深低垂著視線,漫不經心的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褶皺,然後輕飄飄的問林蔓:“現在,你還不願意說,昨天晚上你和陸翊都說了點什麼麼?”
林蔓隻遲疑了半分鍾。
這幾個月,在監獄裏,她過的並不好。
她從小就不討人喜歡,對她沒有什麼惡感的人,薄雲深算一個,但是秦煙和薄雲深在一起之後,薄雲深的心裏眼裏,似乎就隻能看見秦煙一個人一樣。
那個時候,林蔓和秦煙的關係還是非常不錯的,也是那個時候開始,林蔓開始嫉妒秦煙。
她擁有的,她也想要擁有。
後來林蔓得償所願,但是這些年被薄雲深養的精細,在監獄裏難免表露出來了一點公主病。
監獄裏犯事的人和林蔓接觸的大多都是沒什麼錢的人,一部分很是仇富,將林蔓收拾的乖巧的很。
她身上都是傷,在監獄裏,林蔓將這些怨恨都累積到了薄雲深和秦煙的頭上。
她覺得自己的這些不幸都是薄雲深和秦煙造成的,她恨他們。
林蔓遲疑了一下,她是那種隻會為自己著想的女人,停頓了一下,就將陸翊和自己的對話說了出來,交代完,還靜悄悄的開口說:“薄雲深,我都告訴你了,你不能再把證據送回到警局……”
薄雲深沒空在這裏跟林蔓討價還價,現在知道害怕了,害人的時候怎麼沒覺得?
薄雲深嗤笑一聲,站起身離開了病房。
出病房門的時候,薄雲深摁了一下手機屏幕上的暫停錄音,然後在文件管理裏找到文件,打包發給了陸翊。
他剛回到病房,就接到了陸翊的電話。
薄雲深慢悠悠的躺倒床上,才不緊不慢的接了起來。
“雲深。”
薄雲深笑了一下:“三分鍾。”
陸翊頓了一下,擰著眉心問:“什麼意思?”
“我和林蔓聊了半個小時,表哥你三分鍾就聽完了。”
陸翊笑了:“沒聽完,隻是聽了一個開頭。雲深,你這樣不好,你明明知道,秦煙和林蔓關係不好,你這個時候去見林蔓,不是要在秦煙的傷口上撒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