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他涼薄的如雪,冷冰冰的,碰一下,也就融化了,蒸發了一樣。
他覺得自己心口隱隱泛痛,薄遠山也有哥哥,但是他的哥哥也是因為家族遺傳病死於非命,他逃過一劫,卻因為兒子一個個相繼去世,心髒承受不住附和,做了搭橋手術。
但是現在,站在小兒子麵前,薄雲深總覺得,自己隨時有可能被小兒子氣暴斃。
“陸翊對你動手的證據,你早就有,為什麼不說?”
薄遠山也馳騁商場幾十年,他自以為有識人之才,覺得陸翊不僅僅是一個可塑之才,還被他選定為,備用繼承人。
可是薄雲深卻告訴他,陸翊為了謀奪他的家財,對薄雲深下手?
關鍵是薄雲深知道,卻一個字都沒有說過。
薄遠山隻要一想,就心口浮動,心髒幾乎快要裂開了。
他險些分不清楚,這些年,到底誰才是他的兒子,他太信任陸翊,因為陸翊的話,曾經一度對薄雲深失望。
就拿薄家祠堂的事情來說,當時陸翊把秦煙背下來,說沒見到薄雲深,並且告訴薄遠山,薄雲深是想要秦煙的命。
當時他不僅信了,還撤了去了山裏的搜救隊。
薄遠山喉嚨裏彌漫起一絲血腥氣。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他竟然一點都不信任雲深,甚至別人一兩句話,就會讓他覺得,自己含辛茹苦養大了這麼多年的兒子,是一個殺人犯?
薄遠山抿著唇角,牙齒深深的陷在下唇上,尖銳的刺痛喚不回他的神誌……
扇在薄雲深臉上的那隻手,隱隱作痛,似乎是麻木了一樣,一陣木然。
他手指顫抖,神色一點一點的暗淡了下去。
他緊抿著唇角,半晌才反應過來,“你是故意的?”
薄雲深沒開口,薄遠山是什麼人,就算是薄雲深不回答,自己的兒子,自己也是了解的。
“你就是不想接受煙兒的骨髓,就搞出來這麼一出?”薄遠山咬著牙,臉色鐵青,“你是不是活膩了,想死?”
薄雲深眨著眼睛,低聲說:“我會接受煙兒的骨髓,但不是現在。”
薄遠山抖的更加厲害,“你還好意思說,你也不想想你現在的狀態,還不是時候,你要死了才算是到時候?”
“真要到了那個時候,被沒等到煙兒捐獻骨髓,你人先死在了手術台上!”
薄雲深:“……”
他還以為他們家老頭一連死了三個兒子,在說話方麵會有一些忌諱,現在看來,完全就是薄雲深多想了。
老頭子不僅沒有忌諱,詛咒起來他,看上去還挺像那麼一回事的。
薄雲深舔著唇角,眼神幽沉。
“我不怕啊,我唯一擔心的就是我死了之後沒人給我媽養老送終了。”
薄雲深沒帶薄遠山的名字,後者自然是聽出來了,他沉著一張臉,沒開口。
“說吧,你到底覺得什麼時候是時候?”
“秦煙的事情解決了。”
薄遠山一怔,這件事情說實話,他是沒有放在心上的。